何一晴被白唐說的一愣一愣的,呆滯的看了她好半天。
“你這算是什麼理由?”
“跟我理念不符合的,我不會畫。”白唐衝何一晴擠擠眼睛,“你都說我隨便畫一筆都名聲大噪了,那麼天才的腦回路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樣,對不對?”
何一晴被白唐用自己的話給噎回去,臉麵有點掛不住,趕緊轉移了視線。
“那也不能成為你交白卷的理由。”
“你看,你的稿子被選中,就天天跟著去現場磨合,這樣的環境不適合我。”白唐鬆開何一晴的手,雙手交疊在自己大腿上,視線瞧著遠處,眼底有點點光華在閃爍。
何一晴不太明白白唐的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小盒子,我跟正常人不一樣。”白唐一直都沒告訴過她們自己的病情,可能她們會察覺,但都很體貼的沒問過,或者也問過,被白唐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了。
所以這是第一次,白唐真正意義上的跟朋友說起自己的事。
果然,何一晴腦袋有點迷糊了。
“你在說什麼?什麼叫做跟正常人不一樣?”
白唐笑了笑,從衣兜裏掏出那個從來不離身的藥瓶,瓶身在手裏掂量幾下,已經快空了。
“你看,我隨身都要帶著這東西。”
何一晴視線落在藥瓶上,在上麵的功效上大概看了一圈,在接觸到“鎮定平整”等字樣的時候,表情一變。
“白白,你……”
“家族性遺傳精神障礙吧?我以前以為是出了我爸的事才造成的,後來發現那不過就是個導火索。”白唐笑了笑,“從小我性子就古裏古怪的,能跟我一起玩的人並不多。”
這事有點超出何一晴的認知,她捏著藥瓶看了看,打開發現裏麵隻剩下零星幾粒。
“你一直在吃?”
“恩,不吃的話,你會看到這樣的畫麵。”白唐也沒藏著,直接挽起袖子露出傷疤,那些都是一輩子都去不掉的疤痕,有深有淺,斑駁陸離。
何一晴微張開嘴巴,下意識的伸手在白唐胳膊上的疤痕上碰了碰,都是舊傷。
“小白,你……”想繼續問的話卡在喉嚨裏,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她看看白唐,咽了一口口水,“我看藥上麵似乎是有副作用,你這是把一瓶都吃光了?”
白唐點頭,“醫生給我開的時候告訴我了,這副作用還算是厲害。”她把藥瓶接過來塞兜裏,揚起笑臉,“所以說,我不適合去現場交涉的工作,你能明白嗎?”
何一晴眨眨眼,點頭。
“你這樣一直下去,會不會……”
“會。”白唐點點頭,“所以啊,趁著我什麼都可以做的時候,就好好的吧稿子設計好,前提是符合我設計理念的。”
何一晴聽著聽著,白唐就又把關鍵地方給繞回去了,憋不住的“噗嗤”一樂。
“你還要在天台做這些‘別的事情’嗎?”白唐指了指地上放著的飯盒。
“不做了不做了,天台吹風不明智,吃一肚子風,太冷了!”何一晴說完,就直接三下五除二的蓋上盒子,一一裝好之後塞回包裏,“走走走,去找文文吃飯!”
白唐抿唇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