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白唐坐在沙發上，白青雪趕緊往她手裏塞了杯熱水，“快暖暖身子，天兒冷。”
“我去媽媽的墓地祭拜，順路就直接過來了。”白唐捧著熱水，彎了彎嘴角。
“白唐去祭拜不也一樣？非得起來這麼早呢？”白青雪心疼極了，手在白唐臉上來回的摩挲幾下，“眼底都是烏青，肯定沒睡好吧？”
白唐抿唇笑笑，“姑姑放心，我沒事。”
“我叫趙媽燉了個黨參烏雞湯，喝完湯再回去。”白青雪把毯子蓋在她身上，“你們年輕人就是奇怪，天這麼冷，還穿的單薄一層。”
白唐笑笑沒回答。
直到趙媽在廚房叫白青雪，她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客廳。
白青雪一走，卡崔娜趕緊過去補了位置，一伸手就在她腦門上搭了一會兒，“你說實話，到底有沒有事？”
白唐笑著抓下卡崔娜的手，“我肯定沒事，這麼緊張做什麼？”
“因為那是……”你爸爸三個字她怎麼都沒說出來，隻得強行轉移話題，“靈堂什麼的，你別出麵了，我跟衿鸞幫你操持，怎麼樣？”
“我自己的家事，外人怎麼管？”白唐依舊保持著笑臉，在卡崔娜手背上拍幾下，“放寬心，我沒事。”
“可是你……”卡崔娜為難的看看她，最後什麼都沒說出來。
張衿鸞一直在旁邊坐著，沒插言也沒多語。
最後白唐還是沒留下喝湯，坐了張衿鸞的車回家。
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一向都是這樣，在車裏坐著誰也沒說話。
車內放著古典音樂，隻不過這次營造的不是舒緩，反倒多添了些壓抑。
張衿鸞餘光掃了一眼白衣服的女孩，一口氣沒上來咳嗽幾聲。
“小叔叔，可以的話還是少抽煙，對身體不好。”白唐大大方方的轉頭看了張衿鸞一眼，表情頗為認真。
一直以來在車裏挑起話頭的都是張衿鸞，忽然變成了白唐，怎麼都感覺很奇怪。
張衿鸞奇怪歸奇怪，還是微微點頭，“好，我盡量。”
又是長久的安靜無言。
“我做到了。”張衿鸞說。
“恩？”
“我答應你會做一個好丈夫，我做到了。”趁著紅綠燈，張衿鸞鬆開方向盤，轉頭麵向白唐，說的一本正經。
白唐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後才愣愣的點了點頭，“恩，這樣啊……很好，小叔叔跟小嬸嬸會很幸福的。”
“所以，你不要死，可以嗎？”張衿鸞盯著白唐的眼睛，唇瓣緊緊的抿成一條線。
白唐放在裙角的手倏地握緊。
“小叔叔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我不是很懂。”
張衿鸞閉了閉眼睛，“唐唐，你似乎忘記了我是個醫生，輔修心理學。”他重新睜開眼，看著白唐的眼神染了暖色，“答應我，不要死，好嗎？”
……
記憶回爐，白唐打了個哆嗦。
她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了，總之下車時腦子還是一片混亂。
“糖糖，吃個橙子。”
白唐瞧瞧方媛媛，接了她遞過來的橙子。
對方一隻手忽然搭在白唐肩膀上，用力的拍了幾下。
“心情不好就不好，別一直這麼憋著，我又不是外人，這麼裝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