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礁石、沙灘,天海相接一色,夕陽餘暉落滿潮汐,平和中染了些旖旎。
距離海邊最近的濱海酒店中,有兩人依靠著玻璃,水浸通透,相形溢彰。
握緊白唐的手,細密的淺啄落在她耳邊,聽著她輕輕淺淺的呼吸聲,易謹言眸色沉了一個度,肆意狂妄的掠過荷塘,踏過閉月,直到兩人心底的心火消散為止。
整個房間裏,都是屬於兩人間藏著含情的味道。
觸手可及,空氣流淌。
雨停雲歇,休止且不動,四下又恢複了安靜。
從浴室出來,易謹言拿了個毛巾裹住白唐濕漉漉的頭發,嘴角噙著笑容的一點點擦拭她的頭發。
“笑什麼?”白唐的嗓子都是啞的,從鏡子裏看到易謹言的臉,自己也禁不住的彎了唇角。
“笑你給我的痕跡。”易謹言又笑出聲,一伸手在自己鎖骨上的青紫上點點,“痕跡很漂亮。”
白唐臉有些燙,低了頭掩蓋了臉上尷尬。
“亂說什麼。”
易謹言揉了揉白唐腦袋幾下,半蹲在白唐跟前,視線與她平時。
“你的痕跡,早就在這兒了,不需要再留。”他指了指自己心口,語氣平和。
白唐心口一跳,依舊別扭的轉著臉,一言不發。
易謹言看看時間,時間還早,剛晚上五點半,太陽還沒來得及完全落山。
“想出去轉轉嗎?”他問。
白唐眨眨眼,視線落在窗外,手順勢一指,“看海。”
“好。”
兩人穿好衣服吹幹了頭發,直奔著外麵大海過去。
這個時候來海邊住宿的人很多,好位置都被人占了,倆人隻能在距離海水最近的沙灘上坐下來,無視掉滿身的泥土。
白唐伸開腳,感受海浪一波一波擊打在腳上的柔和感。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的家就在海邊搭建,怎麼樣?”
“又再胡亂說話了。”白唐禁不住一笑,轉眼瞥了易謹言一眼,“蓋房子是你說在哪兒蓋就在哪兒蓋的?”
易謹言露出一口白牙輕輕笑,“小白喜歡,我就做。”
“神經……”白唐嘲笑了幾句,又把臉麵側向海水。
“那邊有賣,想吃嗎?”易謹言眼尖的看到不遠處的攤位,“我記得你小時候來我家,總帶著個大來。”
“這你還記得?”白唐驚訝了。
易謹言笑笑,“我當然記得,你忘了我說過的,你的一切我都記得。”
他起身拍拍衣服就往攤位過去,白唐自己抱著膝蓋坐在沙灘上。
她轉頭盯著偶有風浪的海水,眼前有些模糊。
下意識的伸手要拿藥,發現藥瓶在酒店沒來得及帶出來,白唐抬手按住太陽穴,腦子裏又開始跟著胡思亂想,從小時候一直到白青峰自殺的畫麵,甚至還有那句“送你的大禮”。
白唐猛地張開眼,唇瓣狠狠的咬緊,低頭看著自己的胳膊,那上麵都流了血,斑駁痕跡,駭人的很,甚至她身下都氤氳了一團紅豔豔的血跡。
“不……不是……不是我的……”她喃喃囈語幾句,立即爬起來往海水裏衝,一麵彎身不停的用海水往自己身上潑,一麵發抖的用力扯自己的衣服。
不,不是她,這不是她,不是她的血!白青峰的死給她沒關係,沒關係!
易謹言買了走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身狼狽的白唐在海水淺水區不停的掙紮,以至於她腳步正往深水區過度。驚得他一手丟了趕緊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