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書，我看了。”易謹言溫溫柔柔的一笑，用手指撫掉白唐洶湧落的淚，“蝴蝶跟落葉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尤其是你這種欠了債的，知道嗎？”
白唐抬起頭看著他，麵露不解。
易謹言從衣兜裏掏出戒指，直接套在白唐中指上。
“你欠了我那麼多的債，怎麼能說走就走？就算是要走，也帶我一起。”
“易謹言……”
“沐芸添的話可能對你有影響，但我希望你在思考的過程中，能稍微想想我。”易謹言握了握白唐的手，衝她笑著眨眨眼，“或者你在陵墓園買的那塊墓碑下，也加一個我容身的地方，行不行？”
白唐愣了愣，“陵墓園你也去過了。”
“是啊，什麼地方我都去了，所以你是不是欠了我很大的債？恩？”
“可是我……”白唐覺得自己腦子都跟著懵了，“你不問我原因？”
“我隻要你活著，健健康康活著就好，其他的不重要。”易謹言揉了揉白唐的腦袋，眼圈有些微微的紅。
“易謹言，你知道的，我的精神狀態跟我爸……”
“你是你，他是他，他可以變成什麼樣子跟你沒關係。”易謹言皺起眉，“小楓阿姨的死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對她那麼了解，怎麼會不清楚她的想法呢？”
白唐沒說話，半低著頭看了看腳尖。
“我知道。”
“恩？”
白唐牽著嘴角笑笑，“我一直都知道的，沐芸添因為媽媽的死，把所有的錯都怪在我跟爸爸的身上，我都知道的。”
“那又怎麼樣呢？易謹言，我精神狀態始終就是個定時炸彈，我不想傷害你們，不想傷害身邊任何人。可情緒一上來，真的沒辦法控製。”
“媽媽真的等了我太久了，她從十多年前就一直在等我。”
易謹言擰著眉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抽屜裏看到了她的日記，那天之前她寫的日記。”白唐抿了抿嘴巴，“上麵寫著，我一直在等著那天的到來，一直在等著你，希望你能早……”後幾個字模糊不清楚，她自己也不記得是什麼了。
“小白。”
“易謹言。”
兩個人又是同時開口，這次是被易謹言搶了先。
“你答應我，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真的不要忽然消失了。”早上起來看不到白唐的一刹那，天知道有多難，尤其是看到丟在床頭櫃上的戒指，呼吸都跟著疼。
那種被拋棄的滋味，真不好受。
白唐咬咬唇。
“易謹言，我精神狀態隻會給你添麻煩，你別……”
“做不到。”想也不想的，易謹言直接拒絕了她，下一刻，他盯著白唐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都很堅定，“你忘了，我們是一樣的人，所以，你放棄你自己，就相當於我拋棄我自己，明白嗎？”
腦子有些懵，被易謹言話繞的反應不過來，白唐愣了愣，什麼話都說不出。
猶豫了一會兒，她小心的看看易謹言。
“你……不問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方媛媛都氣走了，發生什麼也不需要我猜了不是嗎？”易謹言捏捏白唐的鼻子，語氣稍微嚴厲了幾分，“如果下次再這樣學著書裏麵效仿，我不介意做你身邊那片落葉。”
白唐抿了抿唇瓣，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舉止有些好笑。
“這是唯一一次，我沒來得及趕到的時候，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有了。”
白唐看了看他，先是愣了愣，隨後眼底彌漫了水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