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春風和煦,碧空萬裏,喜鵲登枝。南街四十六號的大門上貼著大紅喜字,四鄰八舍的街坊全都過來道喜。
我大著肚子不方便迎送賓客,一大早就被朱誌安送到辦婚禮的酒店,誌邦和誌蘭陪著我,先接待直接來酒店喝喜酒的親戚朋友。
誌邦過了年十九歲,他是兄弟中模樣生的最好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嘴巴也甜,深的親戚鄰居們的喜愛。
老爺很會跟人開玩笑,他大概是嫉妒誌邦的心靈手巧,聰穎勤奮,讓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自由自在的奔跑在地之間。
我聽誌安,誌邦三歲的時候患病,那時候家裏的孩子太多,公婆又忙於生計,疏忽了對他的照顧而釀成了大禍。
每當起誌邦,誌安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他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他,所以每不論多晚多累,都會到誌邦身邊一會兒話,兩兄弟的感情十分的深厚。
“嫂子,我二哥和二嫂來了。”誌蘭眼尖跑出去,很快就和誌國一家子進來。
“嫂子,誌邦,你倆咋坐在風口裏?心著涼了。”王燕妮的嗓門大,把巧音往她媽媽懷裏一塞,跑過來先把誌邦的輪椅推到最前麵的桌子坐好,回來又扶我過去。
“我自己能走。”
我紅著臉哭笑不得讓王燕妮和誌蘭把我攙扶到誌邦身邊,王燕妮盯著我的大肚子長舒口氣,“哎呦嫂子,你這肚子忒大了,是不是雙胞胎啊?”
“竟胡話,三個月時檢查是單胎,我個子大,可能孩子也大。”
“男孩還是女孩?”她偷偷在我耳邊問道。
這是個敏感話題,如果我是男孩,王燕妮會不會感到失落呢?
“沒有查,醫院大夫不會告訴的。”
“你還真聽他們的話?我聽他們都會打暗號,什麼藍色粉色,現在人都可有心眼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去產檢的時候我的確沒有問過醫生孩子的性別,孩子跟父母都是緣分,隻要他健康,男孩女孩都一樣。
王燕妮訕笑著去門口幫著誌國招呼來賀喜的賓客,情緒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樂意。
“嫂子,伯父伯母來了。”誌邦指著門口我的父母道。
很快王燕妮就把爸媽帶過來,安排坐在我身邊。
“伯父伯母,這裏有瓜子和糖,你們先吃點,我去門口招呼客人去。”王燕妮快人快語,話就像鐵鍋裏崩豆子一樣嘎巴脆,爸媽笑著好,叫她去忙。
誌邦有禮貌的跟父母打過招呼,我媽媽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她還是在我和誌安結婚那見過叔子一回,大概也沒有仔細看過,不認得他的模樣。
“誌邦模樣生的好啊,有女朋友了嗎?”
我尷尬的偷偷拽了下媽媽的衣襟,四弟弟身體不好,很少與女孩子來往。
誌邦笑笑,大方道,“我還著呢,不著急。”
媽媽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沒有繼續往下問,我鬆了口氣。
“爸,媽,濤的婚禮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何濤的婚禮定在五月八號,前期找酒店的事還是朱誌安給跑的腿,看了好幾處都不滿意,最後於家提供了一個,據一桌酒席要688元,是市裏最好的五星級酒店,我不知道父母是不是打掉牙往肚子裏咽,有苦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