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工作如火如荼的展開,街道要配合上級部門的工作,協調南街一萬多戶居民整體搬遷,工作量猛增,所有人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每都加班到很晚。
敏敏完全托付給公婆照顧,他們搬到鄉下二叔子家提供的一間閑置房屋,有親戚幫襯著,我和朱誌安就省了很多心,兩人都忙於工作,一時間倒也忘記了痛苦。
媽媽的忌日,三前朱誌安就聯係遠在省城的何濤,他答應回來祭拜,但於菲菲懷孕不能同校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爸爸嗤之以鼻,啥也沒,看臉色是極不高興。
這一年我和弟妹聯係逐漸減少,何雲在北京的工作很順利,蔣坤也打算跟她去北京發展,聽最近都在活動,想直接進入某職能部門,兩人準備在北京安家。
這早上,我跟街道請好假,去鄉下把敏敏接來,朱誌安借了一輛車,拉著我和爸爸一起去公墓。
何濤何雲都沒有回來,爸爸一直陰沉著臉,隻有敏敏撓他下巴頦的時候,他才有一點表情。
我和朱誌安內心都有些忐忑,三月份爸爸體檢結果並不好,年紀大了身體功能下降,爸爸的心髒和血管有些脆弱,醫生囑咐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祭拜了母親之後,爸爸坐在山腳下遲遲不願離開。
“你們有事就先回去忙吧,我一會兒打車回去。”
我和朱誌安哪敢隨便離開?爸爸的心結是何濤何雲。他們傷透了爸爸的心,他和媽媽都是高中老師,教育了別饒孩子,唯獨沒教育好自己的子女,那份悲傷和無助,我能夠理解。
我帶著敏敏到山腳下的河邊玩,朱誌安陪著爸爸坐在樹蔭下,翁婿倆悄悄著話,我回頭時看到爸爸偷偷拭淚,鼻子一酸,眼淚也跟著留下來。
敏敏似乎覺察到今的異樣,他和媽媽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能還不清楚這一年為啥沒看到姥姥。
他抬起手幫我擦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媽媽不哭。”
好孩子啊,我緊緊的抱住他,可心裏依舊慌亂不安,總覺得悲傷還會降臨到我的頭上。
轉眼間九月底,涼風有信,秋月無邊,拆遷工作即將進入尾聲,南街的居民安置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
街道書記召集大家開會,上級主管部門特批,參與拆遷安置工作的員工有五帶薪年假,大夥一聽三呼萬歲。
我惦記著遠在海南的誌梅,從她走了之後,我倆隻通過三四次電話,每次都匆忙掛斷,也不知道她在那邊到底怎麼樣。
我沒有跟朱誌安商量,自己做主申請十月中旬去海南,提前購買了機票之後,回家通知他一聲。
“你自己去?”朱誌安的菜館生意紅火,他的朋友攛掇他去外市開分店,他無暇顧及家裏,更沒有時間陪我去。
“我打算帶爸爸一起去,散散心,聽海南那邊氣候很好,咱們市裏很多老年人都去那邊養老。”
朱誌安點頭,“機票都定好了嗎?你放心去吧,家裏有我在,你和爸爸好好玩。”
公婆那邊聽我帶爸爸去海南散心,順便看看誌梅,婆婆高胸什麼似的,準備了好多家鄉特產讓我捎給誌梅,結果聽過不了海關,隻好忍痛割愛,囑咐我路上照顧好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