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這次療養對他身心幫助很大,因為快過年了,到處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他臉上也掛著舒心的笑容。
對何濤何雲,我們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這幾年爸爸也看開了,兒女自然有兒女的福氣,他現在隻管養好身體,不給孩子們添麻煩就好。
年夜飯擺在鄉下,殺豬菜,全是誌國他丈人張羅,把朱家所有親戚都叫來,擺了五桌,才坐下所有的人。
主持人是性格活潑的羅娜,她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嫁給誌邦以後,幸福都寫在臉上。
她說第一杯酒敬公婆,沒有他們,就沒有兒女們的今天。
這話說的不假,我嫁到朱家的六年,真心感受到濃濃的愛意,割不斷的親情。
婆婆沒有文化,她隻會用最樸實的話語來影響身邊的人,她才是最睿智的母親。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飯後大家嘮嗑的嘮嗑,玩撲克的玩撲克,打麻將的打麻將,總之十分的溫情,過了十幾年後想起來那一天,渾身仍是暖暖的。
唯一遺憾的是,誌梅沒有回家過年,跟著費俊林留在廣州。
說心裏話,我們都很擔心她能不能處理好費家複雜的人際關係,特別還有個對她充滿敵意的表妹。
除夕晚上她打電話拜年,電話另一頭費俊林也表達了祝願,公婆內心還是很滿意這個女婿,囑咐誌梅勤快點,尊重費家的生活習慣,能忍就盡量忍著。
春天來了,時間一晃來到五月份,爸爸的身體還是老樣子,時好時壞,我看他的精神頭一日不如一日,心裏十分的難過,自己偷偷哭過好幾次。
朱誌安心細,他發現我鬱鬱寡歡,晚上問我是不是擔心爸爸的身體。
“爸爸的心病比肺病更嚴重,何濤何雲這兩個狼心狗肺的,除了給錢,連回來看看爸的話都不說,這不是白眼狼是啥?”
朱誌安歎口氣,他拿何濤何雲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是他的親弟親妹,估計早就動手打一頓。
“別哭了,爸爸敏感,你稍微有點情緒變化,他都能感受到。”
我趕緊擦掉眼淚,朱誌安說得對,爸爸對我的依賴,不,對朱誌安的依賴,越來越嚴重,一刻看不到我們就會變得患得患失。
“誌安,我覺得自己太窩囊了,沒有管好弟弟妹妹。”
“不賴你,孝順父母是做兒女的”義務和本分,他們沒有這個心,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何雲一開始對我還算親近,自從跟我陰陽怪氣的借錢之後,再聯係就變的十分的生疏。
“小雲的預產期在六月份,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蔣坤家也是做買賣的,隻不過沒有費家那樣家大業大,就算那樣也是我們當地首屈一指的富裕人家。
她結婚後,我從她高中同學那裏聽說,她和婆家關係很不好。
她那樣驕傲的人,根本不會對人說軟話,更不會阿諛奉承。
當初媽媽活著的時候她和蔣坤的父母見過麵,據說那次聚餐也鬧的不愉快。何雲完全遺傳了媽媽的性格,心直口快,寧折不彎,還有點吹毛求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