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裏,看著手裏的紙條,我下定主意,準備親自去北京看看何雲。
晚上朱誌安回來,我跟他說了打算,正好他要去北京領一個餐飲行業的獎項,於是第二天我倆登上去往京城的火車。
找了個地方住下,朱誌安要我等他忙完陪我一起去找何雲,黃昏的時候,我倆才在一個六環外的老舊小區找到何雲的落腳地。
“小雲怎麼住這種地方?”朱誌安拉了下外麵即將要壞掉的防盜門,皺著眉頭。
從打算去北京開始,我的心裏就賭的慌,看到從小就被嬌慣養大的何雲住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破小區,走廊光線昏暗,牆壁斑駁掉皮,隱隱的有股經久不衰的潮味,心裏更是苦不堪言。
“自找的,結婚半年夫家就鬧著離婚,一個巴掌能拍響嗎?”
朱誌安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小鳳,說好的不生氣,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勸小雲回家。”
“我知道了。”努力克製住心底的怒火,抬手敲了敲門。
等待的過程似乎十分漫長,我的心不受控製的亂跳,呼吸也跟著急促,緊緊盯著門縫。
“誰?”
門開的瞬間小雲的聲音也跟著傳出來,我當機立斷,雙手扒開門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在何雲麵前。
好久不見,我倆都愣愣的看著對方。
何雲的肚子高聳著。
“幾個月了?”滿腹的質問,最後都變成我顫抖的關心,眼見著小雲紅了眼睛。
可是等了半天眼淚隻是在眼圈裏打了個轉,這丫頭一向心腸狠,對我又有莫名的恨意,肯定不願意我看到她流淚的樣子。
“你們怎麼來了?”不鹹不淡的一句問候,甚至沒讓我和朱誌安坐到沙發上。
朱誌安屬於善解人意型,他是家裏的長子,自然而然的,把他的小姨子也當做自己的妹妹,毫無芥蒂的把帶來的水果補品放到桌上,環視了一圈,拿起抹布開始默默的幹活。
何雲怔了怔,自古走到沙發邊上坐下。
“跟我回家,爸爸想見你。”我語氣生硬的說道。
“有你在,我回不回去,沒有多大影響。”
“你說的什麼屁話?”我氣不打一處來。
這幾年被兩個至親氣的,脾氣越來月火爆,對比朱誌安的弟弟妹妹,我都懷疑何濤何雲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折磨我們一家人。
“小鳳,好好說話,小雲她有孕在身,你注意點。”
我緩了緩脾氣,瞅了眼她高聳的肚子。
“快生了吧?你留在北京幹啥?想一個人坐月子?一個人把孩子養大?”
被我戳到痛處,何雲漲紅了臉,在家她就是備受寵愛的那一個,眼睛裏容不下沙子,沒好氣的對我吼道,“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少拿出這幅嘴臉教訓我,別忘了,當初我有難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我現在這樣,都是你造成的。”
我如遭雷擊,驚愕的瞪著憤怒出了離的何雲,廚房裏停下手的朱誌安同樣張大了嘴。
“我造成的?你跟我說清楚,我是怎麼造成你被婆家拋棄,一個人蝸居在滿是蟑螂老鼠的破房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