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前,忠勇侯府。
“沒看見、沒看見。”少爺用手蒙著自己眼睛,在侯府裏捉迷藏。
侯府眾人假裝看不見,各自幹各自的事。誰也不會多事地指出,他那大張的指縫裏還漏著光呢。
少爺見大家真的“看不見”自己,玩得就更高興了。
平時少爺也總這麼玩的,大家都習慣了。反正有豆子跟著,又是在侯府裏,左右出不了啥大事。誰也沒去想,為什麼這回少爺的身邊沒看見豆子。
豆子早起時貪嘴,趁他那廚娘娘沒注意,偷吃昨剩下那點雞肉。結果陪著少爺玩了一會兒,就覺得肚子不舒服,隻好匆匆叮囑了少爺幾句,就跑去淨房報到了。
豆子想著,反正侯府那麼多人呢,一人瞅一眼就夠了。侯府眾人想,反正有豆子跟著呢,有什麼事豆子會喊人。
何況侯爺早就叫填了侯府唯一的池塘,就連可能會造成危險假山也扒了,所以大家夥兒還都是很放心的。
誰也沒想到,少爺居然趁著菜販上門送搬材時候,從下人走的偏門溜出了侯府。
昨夜剛下過一場大雨,現在雨已經聽了,但街上仍留著不少水氹。
少爺不心踩了一腳水氹,“吧唧”一聲,水花四濺。
“嗬嗬嗬……”少爺覺得有意思,就一路踩著水氹玩。
踩著踩著,他來到了一條巷前。
巷深處傳來了淒慘的叫聲。
少爺停下了腳步,歪著頭看著巷。
胡老六覺得自己似乎是住在少爺身體裏。透過少爺的眼睛,他發現那是一條又髒又破的老巷,有點像自己曾住過的巷子。巷子的一邊有髒水流出來,水色帶著點暗紅。
巷深處又傳出了帶著奶音的慘叫聲。
胡老六聽得很清楚,這聲慘叫應該是狗崽子在臨時前發出來的。
當然,以少爺的心智恐怕不足以判斷是什麼發出了這聲慘劍胡老六能感覺到他的內心非常害怕,身體也顫抖得厲害,但他仍然朝巷裏走去。
~~我~~是~~分~~隔~~線~~
巷深處,劉記香肉館門前。
一隻死去的母狗和它的幾隻狗崽子,就躺在自己血泊鄭母狗的腹部,還趴著一隻瑟瑟發抖的瘦狗崽。它的毛發都被母親的血打濕了,卻仍執著地......
瘦狗崽是這窩狗崽子中長得最難看的。兄弟姐妹都不待見它,每次吃奶時都會故意把它擠開。狗崽在吃奶期間都會長奶膘,肥嘟嘟的,可愛極了。瘦狗崽卻是例外。
它從生下來就廋,又爭不過兄弟姐妹,很快就變得更瘦了。起先,母狗還會等其他崽子吃飽後,把它叼過來單獨喂。但兄弟姐妹看見了,很快又會聚攏來,把它擠出去,重新霸占住母狗。
嚐試了幾次後,就連母狗也放棄這隻廋崽子。畢竟,一窩崽子不可能每隻都存活。
因為整沒吃沒喝的,隻能偶爾能喝到點兄弟姐妹喝剩的奶水,瘦狗崽很快變得瘦骨嶙峋了。也是因此,它才被屠狗者留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