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隻是個下人,哪能有什麼立場呀?”奶娘裝傻道。
沈王氏一聽這話,臉色一沉,手裏的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
“那、那二夫人您的意思是……”奶娘硬著頭皮道。
“既然這樣,也沒必要談了。”沈王氏冷哼了一聲,站起身就要走,“你從哪兒來的,還回哪兒去吧。”
“奴、奴婢都聽您的還不成嗎?”奶娘一見急了,膝行過去一把抱住了二夫饒腰。
“放開!像什麼樣子?”沈王氏掙了一下沒掙脫,沒好氣地道。
“奴婢不放,求二夫人指點條明路!”奶娘更急了,帶著哭音喊道,“我可是您介紹到府裏,事都到這份上了,您不能拋下我不管呀!”
“混賬,你威脅上我了?”沈王氏都給氣笑了。
“不、不敢,”奶娘忽然福臨至心,喊道,“二夫饒立場就是奴婢的立場,奴婢就是您的一條狗,您東奴婢不敢往西,您攆雞奴婢不敢打狗!”
近年來奶娘跟著沈鶴翔夫妻在白鹿書院生活,因為沒有人手,裏裏外外的活都得幹,所以手把子也就更有力氣了。
這會兒她生怕二夫人拂袖而去,更是使出了渾身力氣。
“混賬,還不放手,我都快被你勒昏了。”沈王氏隻覺得腰間痛得要命,氣得伸手去掐她的臂肉。
雖然嘴裏還是罵混賬,但是奶娘聽出來了,這語氣已經不像先前那麼氣惱了。
奶娘也是識得眉眼高低的伶俐人,當下放開手,歡歡喜喜地給沈王氏磕了個響頭。
“起來吧。”沈王氏見這奶娘還算懂事,也就借坡下驢,又重新坐了回去。
“是,二夫人。”奶娘歡歡喜喜地站起身。
“你是狀元夫人房裏的,按呢,我這隔房的嬸娘怎麼也管不到狀元爺房裏。”沈王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道。
“管得,怎麼管不得了,誰不知道京城沈家可一直是二夫人在打理,就連老夫人對二夫人也是稱讚有加。”奶娘一聽她管不到頓時就急了,插嘴道。
沈王氏停下話頭,冷睨了她一眼。
“奴婢再不多嘴了!”奶娘見勢不對,立馬往自個兒嘴上打了一下。
當初雖然是二夫人將她介紹給狀元爺夫妻的,但她對二夫人其實也不是太了解的。
見此情景,奶娘不由在心裏暗自警醒:這二夫人可不像自家夫人那麼好話,自己一定得把皮給繃緊點了,免得一不留神觸怒了她。
“嗯,你也是有眼力介的人。”沈王氏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在心裏給這奶娘貼上了“尚能調教”的標簽。
想當年藍氏嫁進沈家後,也是管了一段時間家事的。後來因為懷孕,身體弱反應大,才也無力管家事了。
本來呢,狀元爺也會幫著她一起理家。但那是因為皇帝對狀元爺很有好感,隔三岔五就會召他入宮駕前陪侍,所以也無暇兼顧家裏那攤子事了。
迫不得已之下,狀元爺隻好寫信向家裏求援。
接到信後,大哥本來要帶著大嫂來的,但老夫人堅決不同意,所以才改由讓他們二房進京來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