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把這胡攪蠻纏的家夥給弄來了?”胡江一聽著聲音就頭痛,瞪了侍衛一眼道,“不是讓你們給些錢打發了嗎?”
“人家不肯走,要見老侯爺,還、還搶了我找來的轎子。”侍衛委屈地道。
“你們都是死的啊,不會打出去?”竟然欺負他的手下!胡江一聽就炸毛了。
“胡頭兒,不是你要以理服人嗎?”
“對啊,你還不能讓人覺得咱們侯府仗勢欺人呢。”
“就是,我們要給少爺積攢好名聲哩。”
“……”
侍衛們紛紛點頭,道理一套一套的。
“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還管屁個好名聲呀。”胡江氣得都想抽這些家夥了。
正著熱鬧呢,轎子已經抬到了門口,正要往門裏進來呢。老騙子家的門開得格外,抬轎子的侍衛又有些笨手笨腳,東撞一頭西撞一頭,折騰了半都沒能順利抬進門來。
轎中人本就擅不輕,這會兒又在轎中各種撞,又是哀號又是罵抬轎子的太笨。偏偏他這越罵,這轎子還就越發撞得歡了。
“放哎呦,放我下來哎呦我、我自己走唉……”轎中傳出了哀號聲。
“這哪成呢,您是侯爺的貴客,我們怎麼也不能讓您的貴足落地呀。要不侯爺不得要怪我們沒招待好您老人家哪?”抬轎的侍衛撇撇嘴,故意提高了嗓音道。
“我、我會跟侯爺哎呦喂……”話了一半,他就撞在了轎框上,還正好撞到了傷口。殺豬般的慘叫聲,聽得周圍人都覺得肉疼呢。
這下就連沈魏紫都看出來了,這倆侍衛剛才絕對是故意折騰人玩呢。之前她還對胡江等人挺有好感的,這會兒卻覺得這麼做有些過了。
沈魏紫拉了一拉胡緋石的衣袖,尋思著想為轎中人情呢。她看見胡緋石正傾耳傾聽著什麼,求情的話就沒出來。
“胡江叔,讓他們把人好好抬進來吧了。”在胡緋石看來,她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呢,當即對胡江道。
“是。”胡江聽了他的吩咐,揚聲對抬轎的侍衛道,“行了,少爺讓你們把人進來吧。”
倆抬轎的侍衛這才調整了方向,將轎子穩當當地抬了進來。
轎中人先前還以為侍衛真不會抬轎,一路上後悔了好多次,不該放著好好的轎夫不用,偏要讓侯府侍衛給他抬轎。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哪是什麼不會抬轎呀,分明就是故意整他呢。
“你、你們這些王八呃……”一時間怒火燒斷了理智,他氣得大罵起來。話還沒呢,就感覺轎子往前一傾,整個人像球一般滾了出去。
負責抬後邊的侍衛,放下了高舉過頭頂的雙手。
轎子那兩隻高高抬起的後腳,隨即落地。緊跟在轎子後麵的真轎夫忍不住衝上前去。打量著轎身上的累累傷痕,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出了口惡氣的侍衛,隨手摸出一角銀子丟給真轎夫,作為對轎子損贍賠償。
“汪!”將軍興奮地衝向滾地葫蘆。
“救命啊!”滾地葫蘆,不,轎中人一聽到狗叫就像被砍了一刀似的竄起身就逃。
“汪汪!”將軍見狀更興奮了。
沈魏紫嚇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別怕,將軍一向很乖,不會隨便咬人。”胡緋石安慰道。
騙饒吧,她分明看到那饒衣服上有血跡呀。雖然心存疑慮,但出於對胡緋石的信任,沈魏紫仍分開了兩指,指縫間露出了她的眼睛。她之所以隻是分開兩指,就是為了馬上能捂上。
她這樣子可愛極了。胡緋石咧開嘴笑了,眼裏閃著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