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鑰匙足有一手掌的長度,雖然是銀鑰匙,但應該被某種力量給固化了,堅硬的程度已經超越了一般金屬製物,被當做劍刃之後,足有半手指的長度給方一行用蠻力戳進了姚乾洺的脖頸。
姚乾洺咳出一大口血水,齜著牙,卻並未因疼痛而扭曲自己的表情,他的眼中依舊帶著瘋狂的虔誠,一手按住了方一行的右臂,另一隻手推搡著方一行,順手抓住了剛才被他放下的那尊沾滿了血水的浮雕,而在浮雕的旁邊明明就放著那柄匕首。
“神啊,赦免這迷途之人,因為他所作的,他不曉得。”
著,姚乾洺把那個沾滿了血水的浮雕按在了方一行的胸口,他的速度極快,快到讓方一行根本沒得反應,下一刻浮雕便狠狠地擂在了方一行的斷骨處,本來就斷掉的肋骨直接穿破了內髒。
“咳……啊……”
哀嚎混著血水,無以複加的疼讓方一行亢奮意識差點兒崩潰,他一把拔出銀鑰匙,抬腳將姚乾洺踹離了自己,而他自己則踉蹌了幾步,勉強後退著,重新坐到了剛才的椅子上。
胸口已經裂開,鮮血透過傷口滲了出來,滲透了衣服,粘在肉上,但更致命的傷在內部,斷掉的肋骨也不知道戳破了那些內髒,疼痛到麻木的感覺讓方一行眼前有些模糊,他看著姚乾洺捂著脖子倒在地上,那邊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大概真的要死了!”
方一行咳出一口血,盡量讓自己保持著一個稍微舒服的姿勢,讓自己不至於暈厥過去,他猜測自己應該撐不了多久了,內髒破裂,出血嚴重,十分鍾?五分鍾?還是更短的時間?能撐多久,就算多久,他可不想比姚乾洺先死。
那邊被一腳踹倒的姚乾洺也支著身子,依靠著床頭櫃,坐了起來,他身上也沾滿了血漬,一部分是他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淌出來的,還有一些顯然是老王的。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挑了幾下,將那個浮雕抓在了手裏。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聊幾句了。”
脖子上的傷口倒是不影響姚乾洺話,他用自己的衣服捂住了傷口,就沒有再做別的動作,不過他的臉色鐵青,嘴唇失色,從做儀式撕裂了大腿的傷勢到現在,他已經流了許多血了。
大口地喘著氣,方一行覺得自己有些失算,雖然姚乾洺的傷勢好像比他自己的要輕一些,但對方話不費事,而他自己因為內髒出血,感覺嗓子裏都是液體。
“好了……現在……你真的贏了。”
努力的出幾個詞,方一行都覺得難受。
“不,誰能活下去還是未知數。”
姚乾洺將捂著傷口的衣服拿下來,銀鑰匙在他的脖頸上開了一個豁口,外翻的嫩肉看上去讓人不忍直視,甚至都能看到一些血管和軟骨組織,實難想象,這樣的傷口之下,他依舊可以按正常的語速開口。不過,此時的他,眼神中倒是出現了另一種光澤,那就是理性,而不再虔誠而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