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法會下(1 / 2)

“鎖妖”二字剛剛出口,一縷日光陡然洞穿黑霧,那“大蟒”的頭顱瞬時化作一片塵埃,繼而分解了整條身子,眼看連黑砂“漏鬥”也將“溶”掉的一刻,那“風眼”裏的黑霧恰巧吐盡,一個亮如水晶的紫光球嚴嚴實實掉入禪師的袈裟“布囊”。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此時黑紗退盡,色驟亮。

李重慈伯父第一個衝上壇基,慢慢扶我起來。

“謝謝,謝謝你,紫衣……”他一個勁兒地,“謝謝,謝謝你……”

看得出,他內心有多麼激動,因此也早已忘了這裏還有旁人了吧!

精疲力竭的法渡禪師手拄禪杖,衝我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

另一隻手,則緊緊抱著他的袈裟,我想:

裏麵包裹的東西,定是這一中午艱苦戰鬥換取的“勝利果實”了。

剩下的人又開始哄哄吵吵,估計是在“清理戰場”。

4

用過午飯,我在李伯父讓給我的那間房裏睡一會兒,醒來後,和法渡禪師、李伯父三人坐在他的書房裏,總結今日白衣法會的“戰果”。

聽伯父,被“惡蟒”所傷的幾名舞人傷勢均不嚴重,已由學士安排送往醫院包紮治療。

其餘法事所用之人均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我忽然生出一個想法,難道這些人就是石虎安排在宅院周圍的暗哨?),隻是這件奇事想不走漏風聲,恐怕是很難了。

“沒辦法,我這宅子今後不知又被多少人盯上呢!”李伯父苦笑著。

“重慈兄,顧此失彼固然是人生的無奈,但亦是人生之大幸呀!”法渡禪師朗聲道。

“是啊,”李重慈,“除此一害,我這一生可稱無憂……”

“大師,還是請您談談這一切發生的經過吧!”看他們二人得熱鬧,我也迫不及待地。

“嗯。”法渡禪師看看我,略一點頭。

其實,我這麼著急也不完全是好奇,更重要的是,我總覺得剛才發生的這些事情仍是亦真亦幻,就像我的腦瓜——到這會兒還是一扇半開的門。

“那,老僧就從頭起,”法渡禪師想了想,娓娓道來,“其實本次法會的過程頗有些叫人意外,先召魔,本以為不會如此順利,怎麼也得挨到黑,誰知僅是牛刀試,那魔頭便上當,屋頂的黑紗是提前布置好的,因為隻有黑暗才能為黑巫術打開惟一的入口,時辰到時重慈兄指揮人罩上便是。”

他又看看我,“紫衣姑娘念的那句咒語才是吸引邪魔的關鍵,果不其然,它化身蟒蛇後,目標直指姑娘你呀!而我們的力量稍顯欠缺,佛門至尊大乘佛法、吉祥大鼓加上驅魔舞蹈的法力仍奈何它不得,用以壓製黑霧的紅砂也隻是稍稍拖住它的一點攻勢,如果那本丟失的經書在的話,估計形勢還有所改觀,可惜……然而彼時還不到收紗的時刻,是因為它的元神尚未全部進來,那魔頭精得很,不到勝負已定仿佛永遠留著一手,好在最後時刻它終於還是放手一搏,後來老僧用袈裟包住的那顆紫球,就是它的元神,好險好險,總算是擒下那魔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