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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禪師的故交,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石虎沒再理我,繼續,“之前的嫌隙待會兒我和朱先生自有理論,我們接著談妖狐的事,法渡禪師第一個被朱先生拉上樹洞後,跟著我把你們一個個領到樹下,對,最後是午,因為我當時讓他去救先生,所以離得妖狐也最近,但我卻不知他被咬傷,這也是後來去救江姐時才發覺的,後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對了,巢穴裏發生的事情我之後跟先生他倆講,現在,該是朱先生發言的時候了。”
石虎完,向陸十四打了個“恭請”的手勢,意思是你不講也由不得你了。
陸十四站起身微微一笑,最後將目光落在法渡禪師身上,他略施一禮道:“大師海涵,不知十日前那樁事……可否在此透露?”
“這個……”法渡禪師白眉一挑,沉聲道:“朱先生是非不可嗎?”
“是,”陸十四很幹脆地應道,“因為牽涉和李老先生之間的誤會,不道出這段前因,我不好解釋後麵的變故。”
李重慈大概是剛恢複神誌,過了這麼長時間,才吐出一句話:“大師,這些人都是忠義之士,我看了也無妨。”
法渡禪師看看覺慧、覺敏二人,厲聲道:“今日朱先生所談之事,任何時候不得在寺院裏聲張!”
二人連聲允諾。
陸十四便將十日前寺院失竊寶珠的事情簡略陳述一遍,經過大致和法渡禪師講過的無二,隻是他尚不清楚裝在那個黑色匣子裏的真正寶物的來由。
直到此時,我霍然想通,難怪陸十四對白雲寺的地形如此熟稔,原來他是以朱先生的麵目早已對寺院進行了勘察,這個遠道而來的警察真的讓人猜不透,他查的到底是怎樣一樁懸案呀!
難道他在李氏宅邸發現的女屍,還能和寺院扯上什麼關係?
再回到當前他的這樁失竊案,據昨日法渡禪師分析,後來猴子的失蹤,以及寺院發生的諸多駭人之變,都可能與他和覺池在獅子樓追尋寶物的遭遇有關,那麼,在那裏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迫不及待等著他揭開這個謎底。
陸十四講完尋回寶物的經過,轉而對法渡禪師:“本來,尋回失物我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但是現在看來,我在偵破過程中遇到的那些奇事卻不得不公開了,講這個故事前我想問諸位一句,藍婆婆你們都認識吧?”
見眾人紛紛點頭,陸十四接著,“實話,我之前遇過的怪事奇聞也不算少,可無論如何想不到,在這樁案子上會遭遇如此多的波折,為什麼談到藍婆婆,答案來話長……”
這個講故事的高手故意一頓,“就在接下這個案子的次日,我秘密往香港打過一個電話……因為偵探這活兒嘛,認識一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也不是個奇怪事兒,寺院裏丟失的寶珠非尋常之物,一般會跟境外的文物走私集團扯上關聯,然而通過這個電話證實,近日道上根本沒有這一類的大買賣,所以我推斷這寶物三兩之內不會離開墨河,反之,若流入境外可能就永無下落了,不知大師可記得我當時過的話否?”
法渡禪師微微頷首。
“根據我在寺裏秘密調查的結果,發現這宗案子有內外勾結作案的可能,依據是什麼呢?當然又是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提供的,由這個情報,一樁頗為古怪的銀行轉賬事件進入我的視野,我通過仔細查證,發現就在這一月之內,有個僧人的個人銀行賬戶連續發生過四筆資金往來,其中兩筆為轉入,兩筆為轉出,每次金額均為二十五萬元,作為一個普通僧人來,這顯然是不正常的,何況還是來自白雲寺的僧人呢!”聽到這裏,法渡禪師張了張口,但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