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奇案下(1 / 2)

4

車到康複院門口,李重慈撒開腿就跑,我們緊緊追趕,卻跟不上他的腳步。

我很奇怪,到底出什麼事了,連一向泰山壓頂不皺眉的李伯父都如此失態?

可惜他在車上一句都沒透露。

那個電話是誰打的?

諸院長?

乘電梯直奔住院部三樓,在電梯口,果然站著那位憂心如焚的絕色婦人。

“老先生,你們總算來了,”諸院長急得直搓手,“人在重症監護室,請跟我來。”

進了一間陰沉沉的病房,諸院長徑自走到病床前,“看,到現在沒醒來,查不出一點原因。”

我盯著仰臥床上的那張側臉一瞧,謔,居然是藍婆婆。

雖然是半張臉,但還是能看出臉上的斑斑血汙,明顯是受了傷。

心上頓時突然有種不好的預兆,既而想起四個字來:

殺人滅口。

“喂,你先去吧,待會兒我們走的時候你再進來,”諸院長支走留在重症室的護士,“你們看,這該怎麼辦,要轉院嗎?”

李重慈沉著臉一句話不,我和石虎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盡管不明白發生什麼,但是昨送她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呀,這一裏能有什麼變故?

站在這壓抑而又陰冷的病室裏,我百感交集:

剛剛從死亡穀涉險歸來,現在又是疑似被滅口的精神病人,為什麼這些怪事偏偏都要讓我趕上呢?

連日來,遭遇的這些凶險事就像是“按下葫蘆浮起瓢”,不停在我心海中泛起波瀾。

“諸院長,還是到你辦公室裏談吧!”

李重慈無力地。

5

“李先生,去看看藍婆婆的孫女嗎?”

出了重症室,諸院長問。

“就是那個國慶後才出現的孫女嗎?”

諸院長點點頭。

“那好吧,”李重慈一揚手,“在哪兒?”

“休息廳。”

在往休息大廳走的路上,走廊裏不見一個病人,正準備問問,諸院長已經給出了答案——

“自從早上發生這事以後,我們暫時不會讓病人出來了。”她輕描淡寫地撂下一句。

遠遠瞧見一個姑娘悶頭坐在椅子上的側影時,頭腦裏瞬時蹦出一個名字:

阿葉!

阿葉是誰?

相信大家都還記得吧,四前,當我在雪場遇險的那個上午,我在滑雪場出租商店裏遇到三個無禮的青年,其中有一個是女子,後來發現另外兩名男青年就是駕駛雪地車的惡徒,當他們遭遇半路殺出的雪地摩托車手陸十四之後,其中一個:

“老妖頭那兒怎麼交差,阿葉還在山上的木屋裏等著呢!”

就是那個“阿葉”。

老妖頭可以理解為那個已入狼口的紅臉妖人,但阿葉呢?

我當時想,可能就是和他倆在一起的那個女孩。

但是現在呢?

阿葉就是坐在我們前麵椅子上的這位姑娘。

我們走過去,已經可以直麵她的麵孔了。

然而,她卻依然埋著頭。

護士台上,靜悄悄坐著一位麵黃肌瘦的中年婦女,估計是和昨的胖護士換班了。

諸院長讓我們坐下,我卻是不敢坐這綠色的木椅。

想想昨上午流在地上的一攤鮮血,還有剛刷在椅子上的嶄新的油漆,現在心裏還在打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