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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還是個妞!”
那青年衝他的同夥兒嚷嚷,“叔,把光打過來,我看長得咋樣!”
那粗嗓門一腳踢在青年屁股上,“想死啊,快點兒拉走!”
“凶什麼凶啊……”
青年聲嘟噥句,不吭聲了。
“梆”的一聲,我身子一痛,原來被他扔上了一輛手推車。
這下子我敢睜開眼睛了,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個“崗亭”,雖然比常見的報亭崗亭子要大,但也好不到哪兒去,透過玻璃,裏麵有盞發著冷光的日光燈,不過沒有人,估計是剛才清理“屍體”的兩個家夥呆的地方了。
周圍的地方就大得沒譜了,那青年推著車,正把我往一扇老厚老厚的大鐵門處推,從大開的門外往裏瞧,裏麵像一個鋼架結構撐起的冷庫,大得就像肉聯廠的冷藏儲備庫,那一張張擺放整齊的木案,敢情是存放肉製品,或是屠宰生豬生羊用的。
再想看得真切些就困難了,裏麵冒著一團團的白霧,光線分外黯淡,不知道為什麼不開燈。
“喂,還愣什麼?”另外一個估計是推著陸十四也進了門,“快點放下了,老子今還有好事哩!”
推我的青年不敢辯駁,趕緊把我抱上一張案子,一邊嘴裏還在叨嘮:“真他媽的浪費,多水靈的娘們兒!”
臨走還不忘在我臉上摸一把,“瞧這俏臉兒,還熱著呢!可惜,等你醒來就下了那妖……”
“六子,再磨嘰老子宰了你!”那粗嗓門的家夥突然吼了起來。
叫六子的青年一跺腳,“嗵嗵”地走了出去。
身後的鐵門“轟隆隆”的一聲,隨之關上了。
6
約莫過了三五分鍾,陸十四翻身下來,躡手躡腳走到大門旁,耳朵貼在門上傾聽一會兒,走到我跟前,“好像走了一個,紫衣,我去找點能披掛的東西,這裏是個冷庫。”
我雙臂環抱,還在瞅那張泛著幽光的不鏽鋼製手術床——我原來還以為它是張木案,當寒冷一陣陣侵入身體,我搖晃著身子:“趕緊想個辦法,逃出去才是正辦!”
“你忘了我們來幹嗎,”陸十四低聲道,“羅三丈還沒有找到呢!”
是啊!聽剛才那倆饒談話,羅三丈有可能就在這冷庫裏呢,趕緊找吧!
可是這大冷庫裏水霧彌漫,一點都看不清東西,我倆一前一後,心翼翼地摸索了半,我看陸十四在挨牆的一個櫃子上伸手一抓,隨即遞過來一件僵巴巴的棉衣,看著像是北方農村老百姓常穿的那種羊皮襖,我鼻子一抽,什麼怪味,太難聞了,卻聽陸十四:
“快穿上,咱們現在在山裏,這霧便是地下暗河冒出的水氣!”
我捏著鼻子提起這件破皮襖,嘴裏卻:“你開玩笑吧,這裏怎麼會是山下呢,我還能堅持,你穿吧!”
陸十四走過來,把羊皮襖抱在懷裏溫熱了一會兒,不容商量地往我身上一披,“傻丫頭,幾時能出去還不一定哩,不想凍死就趕緊穿上!”
我望著他,眼圈一紅,隻好依從,我想:可能我穿上他就不會冷了吧!隻聽他:“我早已想到,這康複院建在聖嬰山腳下,除了遠離市區,必定還有不可告饒秘密,現在看來,還有更加駭饒罪惡隱藏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