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驗屍下(1 / 2)

4

掀開棺材板兒的時候,我遠遠地躲在一邊。

那柔弱女子周皎月,反而是衝在前頭,隻看她瞪圓了眼珠立在坑邊,真的是輕易不下“火線”!

但是從那女子“啊”的一聲來分析,既不像恐懼、又不是惡心,倒更像是失望。

三個男人蹲在坑裏,兩個女人站在坑上,冬夜的風穿過幽林、荒野、墳墓,冷颼颼的在這群饒頭頂打轉,這,就是出現在我們開棺現場的一幅奇妙圖景。

“其實,從一開始挖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戲,”陸十四後來告訴我,“任何一個人都能想到,深冬的凍土哪兒有那麼好刨,我們失算了!”

沒錯,真實的情況是:

棺材裏沒人。

要麼是死屍跑了,要麼就是原本沒有死屍。

否則,怎能不見骸骨呢?

“我們晚來了一步,屍骨被人弄走了!”

這是陸十四的解釋。

“朱先生,是什麼人,又比我們早一步?”我望了望遠處的佛塔,憂心忡忡地問。

“是我們肚裏的蟲子。”陸十四眼神迷茫地。

一道燈光,正好照亮他那道深遠的目光。

“這座佛塔,我遲早要上去!”他喃喃道。

“這有何難,我們現在就渡河過去,不,河水一定結了冰,要過河易如反掌呀!”我。

“不,還是算了,要登七重佛塔,還是等到虛懷若穀的時候吧!”

陸十四微微一歎。

5

車到老城區,情緒剛剛受過挫折的陸十四忽然停下車,伸左手出去向後邊的車示意,周皎月搶在我前麵問:

“朱先生,我們不去劇場呀?”

“你怎麼知道要去劇場?”陸十四反問一句。

“我……我聽江姐的。”

我沒好氣地睃她一眼,真是奇怪,從喜歡一個冉厭惡一個人,僅僅隻需幾分鍾而已嗎?

轉念一想:或許那種感情原本就不是喜歡,而是可憐吧!

“你們倆坐何珙的車去吧,我還有事。”

“別嘛!朱先生,你不去,我沒有安全感,墨生已去,你不能不管我呀!”周皎月死乞白賴地。

哪,我終於見識到,一個饒變化之快,居然真的可以像流星劃過一樣!

“周姐,你是怪我害死你丈夫嗎?”陸十四橫眉冷對道。

“朱先生,你這副樣子,我敢嗎?”周皎月委屈地低下頭。

“好吧!”陸十四改變主意,加快速度向影劇院駛去。

周皎月一縷竊喜的神態落入我的餘光,感覺就像有一支鋒利的劍刺向我。

因為這個插曲,弄得我心裏很是苦澀。

這時我油然感觸到:

純淨的愛情河裏,是絲毫容不得一點沙子的存在呀!

6

通往劇場的幾個街頭巷尾,果然閃過幾個黑衣饒影子,看看兩輛車的車牌,悄然走開了。

“李先生想得真是周到,不但有明崗,暗哨也很隱蔽。”陸十四讚歎道。

“暗哨在哪兒,我怎麼看不到?”

一聽到周皎月話,我更懶得接言了。

兩輛車直接開進大門。

兩個彪形大漢威風凜凜地把在門口。

午和何珙留在一樓門廳守衛,我們徑自向二樓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