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談到“民主”這個詞時,丁瀚傑更加瞠目結舌。
“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秉承這種思想觀念的人自然無法理解人民當家做主的這種“驚”言論!
“那麼,我不執行皇帝的命令是無可厚非的,反之,我若站在下百姓的一邊,便是民主?”
“師祖不必糾結這個問題,您隻是滄海一粟,依一人之力並不能叫全下的百姓安寧。”
“但是現在,卻惟有我一人能拯救那個遙遠的世界!”
“師祖勿憂,曆史的車輪自有它的軌跡!”
“大師,我現在是洞徹了,我師父的很對,人行一生歸根結底,修的就是一顆良心,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可惜,我卻未有立下傳人……”
“師祖,老衲有一冊珍藏的族譜,封龍一族的祖師正好對應您的那個年代,但他的名字卻叫封無疾。”
“封無疾?”
“正是,”慈航法師又道,“或許,師祖的這次遭遇正是變故的起源,否則燭龍族這個名字為何沒有延續?”
丁瀚傑默不作聲。
“還有,自本族祖師封無疾始,也打破了門人不得婚娶的規矩,封無疾之後的傳人,便是他的一雙兒女,名諱念傑、念紫。”
“大師,瀚傑不能再等,倘若燭龍出關,別封國的百姓,就算全下亦是無盡的劫難!”
“師祖憂國憂民之心令人崇敬,老衲這就修書,請南派鐵師弟派人前來……”
“大師,書信往來多有不便,再鐵老英雄也不見得能相信這樁奇事,我看還是由瀚傑親去一趟為妥!”
“也好……”慈航法師略一沉吟,“隻是此去路途遙遠,師祖免不得又要受一番顛連!”
“不妨不妨,”丁瀚傑朗聲道,“誰造下的孽誰來擔當,犯下這樣的罪過,就算叫我死百回千回,都是經地義!”
慈航法師大受感動,隻好:“師祖一腔正義可撼日月,可惜老衲此行不能與你同去,隻能由法渡陪您走一遭了……”
“那怎麼可以,一人之過怎能牽連同道受累?”丁瀚傑決絕地。
慈航法師趕緊道,“此去滇南山高路遠,你一人怎能獨行,老衲這個弟子做人卻頗是穩重,他能陪你一程,既能令老衲放心,又可令你熟稔此間的世道,請師祖萬勿推辭!”
丁瀚傑低頭沉思,久久無言。
慈航法師既而道:“雖然彼此相隔千年,但您與老衲心意相通,如今您的國家有難,下蒼生瀕臨水火,不同道,就是佛門弟子亦有不可推卸的擔當!”
丁瀚傑聽後雙目噙淚,兩代“燭龍”傳人彼此相惜,兩隻巨手久久地握在一起……
5
為路上行走方便,丁瀚傑剪去束髻的長發,隻留了短須。
法師再派人去山下的藍家莊百姓手裏購得兩套農民的行裝,那時的服裝式樣簡樸,各個階層的打扮也不差許多。
丁瀚傑換了裝扮後,赫然變了樣子,加上剪去發須,人一下子精神——也年輕了許多,他本就高大魁梧的身材,此時愈發地英姿勃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