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那老兒衣袂飄飄,長袖中忽甩出一條寒光閃閃的長鞭,抖幾個圈花兒,正好將怪獸捆個正著。
笨重的怪獸“嗷嗷”吼兩聲,卻發現捆在身上的鞭子愈纏愈緊。
不掙紮還好,一掙紮,簡直都要勒入皮肉三分了。
關鍵時刻,那家夥又翹起長尾,勢如閃電般向道士掃去。
速度快得連眼睛都沒法捕捉!
然而,老道士哈哈一笑,手也沒伸,長袖一拂,便將那條長尾捉在袖鄭
一副輕鬆的勁頭渾若兒戲。
接著鬆開鞭子,隻捉了尾巴在袖中,也不見發力,微微一晃,便把那怪獸像孩童的玩物似的甩在空鄭
一邊玩兒,一邊還念叨:
“臭東西,我就不信,你的尾巴有爺爺的鞭子硬!”
話音未止,那怪獸發出一聲嚎叫,長尾巴竟從中折成兩段,身子如一顆出膛的炮彈砸向了山岩。
隻聽一聲崩地裂的巨響——
那家夥隨之倒在碎裂的山石下,一動不動了。
老道士走近青年,看他還在痛苦地呻吟,咂咂嘴道:“子,你全身骨骼盡裂,這輩子站不起來了!”
那青年不哭不笑,兀自使著力,身子竟動了幾分。
“好倔的子,”老道,“那祭師找對人了!”
“你什麼?”青年費勁地吐出一句。
“喂,躺著別動,看我老道給你傳功!”
完這句話,那白眉道士陡然淩空飛起,慢慢地頭朝下倒立在半空。
他白皙的雙手自長袖而出,掌中一股強勁的吸力竟將青年帶得盤腿坐起。
“屏息凝神,意守丹田!”
老道士出這句話,青年竟像聽了搖籃曲的嬰兒,乖乖地閉上眼睛,舉起雙手,連氣都不哼了。
這時,老道頭朝下,與青年掌心貼掌心,頭頂對頭頂,全神貫注地運起功來。
不過須臾,青年赤裸的胸膛變得晶瑩透亮,連五髒六腑都清晰地顯現出來。
在盤根錯節的經絡之間,宛如有滾燙的岩漿在流淌。
“好了!”
老道慢慢下來,長籲一口氣。
再瞅那青年,不但身體恢複如初,而且紅光滿麵,感覺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他輕輕一躍,雙腿有如鳥兒輕盈,全身竟似暖風拂過一般愜意。
老,這究竟發生什麼,難道是南柯一夢?
7
“不要叫我大師,叫我老神仙。”老道沒頭沒腦地。
“好,老神仙,多謝救命之恩!”
“剛才,你為何不喊老神仙?”老道撇撇嘴,“你要早喊老神仙,早就得救了。”
“是,”青年恭敬道,“是我愚笨,我早該喊一聲老神仙的!”
“不過總算不晚,”那老兒擠眉弄眼道,“因為,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個神仙了。”
“神仙?”
“對呀,你得了老神仙的功力,難道不叫神仙?”
“老神仙,我有名字的!”
“我知道,你以後就叫神仙!”
青年無奈地搖頭。
老道瞅瞅他:“子,幹嗎光著膀子?”
青年哀韶:“我……我難過!”
“哦,”老道一點頭:“我懂了,你想把自己凍死,就不難過了!”
“差不多吧,除了寒冷,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法子能讓自己麻木!”
“那你現在麻木了?”
“沒有,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做。”
“你總算是個明白人。”
“我還是個傷心人,”青年微微歎息,“您為何傳我功力?”
“我為何不傳你功力?”老道,“我等了你二十七年,難道要我把半生的功力傳給別人?”
“您知道我要來?”青年驚問。
“不是我知道你要來,”老道,“我知道神仙要來。”
“您和燭龍族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