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心甘情願的，就是不知不覺對他動心。
她的再次沉默，像一把尖銳的刀，在一點點淩遲著厲律川的心。
他抬頭，緩緩對上鏡子中她那雙漆黑充滿水霧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從今往後，你不必再替年簇簇還債，我不恨她，也沒有債！”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簇簇見狀，慌得下意識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出聲：“你……不恨她嗎？”
她將你傷成那樣，害你致殘，你真的不恨她？
厲律川停下了腳步，回頭，對上簇簇的眸子，眼底毫無波瀾，：“沒有愛，何來恨？”
他沉吟了兩秒，望著鏡子裏她的眼眸繼續道：“放心，我不會強人所難。”
說罷，邁著步子起身就要出去。
簇簇見了，心下一慌，忙對著他的背影喊：“川哥……”
厲律川再次停住了腳步，以為她是要安慰自己，兀自冷笑出聲：“不必安慰我，我沒事。”
“不是，川哥。”簇簇打斷他的話，絞著手指，抬頭，望著他冷硬的背影，認認真真道：“我承認，我對你，有點動心。”
厲律川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
沒有回頭，假裝鎮定，想聽她繼續說。
時間在那一秒靜默，簇簇掙紮了半天，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在天宮的時候，喜歡一個人上萬年，後來他為了救我，灰飛煙滅，我守了他幾千年……我以為我會一直等下去，可是我不知不覺竟對你有點動心……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上萬年來我太寂寞，所以才會這麼輕易喜歡上你。”
不管交不交往，她都要向他交代她心裏曾經裝過別人。
“我現在在人間曆劫，終有一天，我會回去，我怕我給你希望，最後又讓你失望……”
簇簇說到這，有些難過地低下頭。
厲律川轉身，伸手一把將她拽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
簇簇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心裏七上八下，很是忐忑。
厲律川率先開口：“如果注定你終有一天要走，我會好好陪走過這段過程，不要再拒絕，讓我陪著你。”
簇簇心下微微一動，眼眶中泛起淚光。
“我不想這樣，如果我走了，徒留回憶你會更難受。”
厲律川下意識抱緊她：“如果結果注定是悲劇，至少過程很甜蜜。”
說完，雙手捧著簇簇的麵頰，低頭，對上她的的溫軟的唇，狠狠地親了下去。
那種風雨欲來的氣勢，弄得簇簇全身一陣僵硬。
整個人完全是在惶恐不安中被他親得找不回理智。
厲律川的吻很溫柔很細膩，直到衛生間的門從外麵被敲響，簇簇才緊張地推拒著他的懷抱，嘴裏發出嚶嚶的抗拒聲。
外麵的聲音敲得很急，敲得厲律川心煩意亂，在她的推拒中，他緩緩離開她的溫軟的唇，低眸，望著她水霧霧的眸子，潮紅的麵孔，有些忍俊不禁。
簇簇：……
忙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像小孩子撒嬌自似的，麵色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