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姐，我給你件事。”
李一猶豫了很久，終於開口。
“什麼事？”
孟薑女問道。
“其實我知道你丈夫在哪。”
“你知道？”
聽到這話，她的眼睛一亮，急切的道。
“他在哪？”
“就在那。”
順著李一手指的方向，孟薑女看去，那裏明明除了一堆枯草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已經死了。”
微微一歎，李一道。
“來的第二年就已經死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孟薑女恍惚，神色有些癲狂，不相信李一的話。
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大人，我知道你有辦法，你再想想辦法。”
她對李一道，這是她在這裏唯一能算得上依靠的人。
李一低頭不語，滿心的愧疚。
他還真希望能有辦法，到他又不是閻王爺，能怎麼辦。
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明明跟他沒有關係，範喜良的死也不他造成的，但就是難受。
“對不起。”
話在肚中轉了千百回，張嘴隻能是這三個字，再多也沒有用。
孟薑女不語，雙目直勾勾的，空洞無神，終究隻能是接受這個事實。
她放開李一，顫顫巍巍的走過去，長城下，枯草旁，跪在地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伸手就挖。
開始，她隻是默不作聲，片刻之後，淚水滂沱，雖然盡力憋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但抽動顫抖的身體已經把她出賣。
看著她，眾人不由得有些心疼。
李一走過去，到她身邊蹲下，用手撫著孟薑女的後背，柔聲到：
“想哭就哭吧，別憋著。”
終於，她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被悲傷攻破，一刹那，哭聲淒厲，如泣如慕，如怨如訴，讓人聽了都忍不住眼眶發紅，鼻頭酸脹。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原本還晴的很好的，在她的哭聲下開始遍布烏雲，悶雷滾滾。
這將是一場暴雨。
下就下，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的落下來，滴在地上，也滴在眾人的身上。
“李兄，回去吧。”
扶蘇走過來，到。
“不用管我，你先走吧。”
李一抬頭到，被雨水打濕了的頭發貼在他的臉上，模樣有些狼狽。
“我陪她待會。”
他接著到。
扶蘇也不多，點了點頭，帶人離開，萬裏長城之下，就剩他們兩個人。
就這樣，哭聲不聽，大雨不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那素未謀麵，隻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的丈夫哭，還是在哭她悲慘的命運。
兩之後，麵前雄偉的戈伴隨著一聲巨響轟然倒塌，濺起的泥漿迸出老遠，地上，亂石穿空。
孟薑女哪裏見過這等陣仗，直接被嚇得愣到了原地。
“這是，因為我？”
指著短成兩截的長城，她問道。
“你呢？”
李一苦笑一聲，開口道，一點也不意外。
果然，曆史就是曆史，不管你再怎麼努力，依舊是不能改變。
那我到底是扮演者一個什麼角色？
李一心中升起無力感。
聽完之後，原本已經哭的沒淚水的孟薑女眼眶又紅了。
大姐，你這兩哭的淚都有好幾斤了，你還哭？難不成真的是水做的？
“這得再多死多少人啊。”
帶著哭腔，她道。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