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全閣的饞蟲都長在了清兒一人身上。”霽子煙毫不客氣調侃著,“都道他跟桑祁怎麼打鬧倆人關係也像一個人似的好,我看完全就是清兒饞桑祁做飯好吃的手藝,舍不得跟他鬧掰。”
“或許吧。”落雪寒難得不正經順從著他不著調的言論。
“不過那次,清兒真的沒什麼事情吧?”霽子煙語中又憂又悔,“我隻是聽了,他被困在塔室一個惡毒的陣法裏,後來是你及時趕到了。”
“不是我,是師傅。”落雪寒糾正著,“不過幹預及時沒有出什麼岔子罷了,若但是無人察覺,恐怕清兒真的性命堪憂。”
突然的低落情緒彌漫在二人之間,好在落雪寒及時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道,“好在都沒事了,瞧剛才清兒那樣生龍活虎的樣子,以後誰要敢欺負他……”
“我直接剁了那饒手!”霽子煙脫口而出打斷他道,眉宇間盡是戾氣。
落雪寒用手輕搭上他的肩膀道,“師弟,你太緊張了。”
“我沒事。”霽子煙情緒稍稍平和一些,落雪寒想了想指著前麵一處鬆林道,“時間還早,我們正好可以從這裏繞過去散散心,我覺得你心事有些重,可是擔心裴恕?”
霽子煙微微點零頭,然後又重重的搖搖頭,惶恐不安道,“不全是,大師兄,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我有點慌。”
“沒事。”落雪寒幹淨低沉的嗓音單是聽著就要人安心不已,他領著路往那出鬆林走去,好似漫不經心的道,“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沒有誰會真正記恨了誰的,你放寬心,我與裴恕之前有溝通過,或許他見到你之後會態度冷淡,但不會再為難你了,抽個機會你們兩個好好談談,把誤會解了,你跟他之間的隔閡自然也就消了。”
“但願吧。”霽子煙第一次後悔自己做出的蠢事了。
昨落了一夜的雪,林間積雪有拇指厚,林子偏僻,地上鋪著的雪上幹淨的一個腳印也沒有,他們還是雪後過來的第一批訪客。
“師兄,這裏是不是太安靜了?”霽子煙跟在他身後半步遠的位置,腳下踩過積雪發出靜謐的噗噗聲,時不時會有一處樹枝上的積雪被風吹落在地上,紛紛灑灑的飄過好似精靈,透過林間縫隙,大好的太陽光一點溫度也沒有,映的四周一切都泛著一層淡淡的銀光,地好像都是冰雕的似的,純潔的像是步入了一個幻境。
“安靜點不好嗎?”落雪寒淺淺笑著,“這裏遠離集市,沒有塵埃喧囂,沒有明爭暗鬥,一起都是最自然最純粹的樣子,自然也是安靜的。”
“可是四周一靜下來,我心裏卻更慌了,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的心跳聲。”霽子煙無不委屈道。
落雪寒站住步子溫柔的看著他,不禁好笑道,“師弟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了?這又不是走夜路,大白的更何況還跟著我,你還怕什麼呢?”
這席話並沒有讓霽子煙平靜下來,反而使他更加焦躁不安,他垂著頭怯怯道,“師兄對我這麼好,我,我可能受不起,我……我是假設我不夠好,或者是你知道我還做過其他不太好的事情,比如,比如……”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話到嘴邊的幾個字又生生的被他咽了回去,改了方式敷衍過去道,“比如我不心又犯了什麼大錯,呃,不夠善良?”
落雪寒不禁笑了,“什麼呢?你什麼心性我還能不知道?別胡思亂想了,我是你的師兄,以後有我在,犯不上讓你去闖多大的禍,你隻管保持本心就是了。”
霽子煙仍舊不安,但好歹比先前冷靜了不少,他長舒一口氣,緊緊握著的拳頭好不容易又舒展開了,這才應了一聲跟著落雪寒並肩走在林鄭
冷風一吹,林間被雪淨化過得空氣果然清新,霽子煙真的逐漸平靜下來,慢慢放鬆了警惕,直到落雪寒突然止住步子,聲提醒了句,“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