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碧落門門主(1 / 3)

傷病好治,但是疤痕難除,就如落雪寒所言,裴恕臉上的傷疤算是跟烙印一樣烙下了,其實本來也大可不必,他完全可以使著障眼法之類的進行遮蓋,可是裴恕覺得沒必要罷了。

他覺得有這個疤不丟人,畢竟這也是降妖時留下的,還算是個紀念,而且因為這個疤位置特殊又比較深,乃是狼妖所傷所以又總是透漏著陰森森的鬼氣,正好拜其所賜平日裏少去了好多麻煩,走在路上沒人敢跟他叫板,出門在外誰見他都客客氣氣的,都當他是凶神惡煞,一點也不把他當做是溫柔善良少年,真正當除妖的時候還能震懾不少妖物呢。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疤留下來每每要霽子煙看見了心裏有多疼多難受,他將裴恕所受到的一起罪全部都歸結在自己逃跑的事情上,隻是他時常會以另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想要逃避,所以他才能幹出喝醉酒之後仗著神誌不清出言不遜來調侃裴恕臉上傷疤之類的事情。

霽子煙也是心裏壓抑。

壓抑又不能言。

妖毒盡數都轉給了一醉閣主,但是這種東西哪裏能不聲不響慢慢就能直接吸收掉的?當妖都是吃幹飯的嗎?那都是要用自身元氣去一點一點的對其抗爭,妖毒會無時不刻不在侵蝕自身血脈,想要對抗幾乎是要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氣勢才能完全將它磨滅幹淨。

是磨滅幹淨,實際上也是跟著耗幹淨自身的生命力。

一醉閣主對待自己的徒弟就是好,實在,將裴恕身上的妖毒盡數轉到自己身上一點也不剩,生怕自己的寶貝徒弟以後還要在受這份妖毒的苦。

他幾乎是耗盡了老命在跟妖毒做鬥爭。

這些年來,一醉閣主時常還會受到妖毒的侵擾,雖然他自身修為深厚,已經在當年最大限度的將自身毒素排空的差不多幹淨了,可畢竟妖毒難纏,骨子裏總是難免會侵浸入髓,半夜裏時常還會疼的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囫圇個的安穩覺了。

一醉閣主並不愛喝酒,隻是有時疼的厲害了,他也隻能通過喝酒來麻醉自己,讓自己看起沒什麼事情罷了。

一醉閣主擅於偽裝,並且將病痛掩藏的很好,這麼多年來,包括落雪寒在內誰也沒有看出他身體上殘存的問題,也就是最近幾月自己的頻繁閉關才要這孩子生了疑。

後麵收徒弟的事情,也是他為了要轉移大家對自己的關注視線,反正收了徒弟他也懶得不教,都是丟給鍾宇跟霽子煙去管代,他為了圖省心,閣中的大事情幾乎都沒這麼管過了,就像是變了性情似的,當起了甩手掌櫃的,落雪寒跟楚鍾宇的業務能力也就是他從那個時候逐漸將他們培養起來的。

一醉閣主總是沒心沒肺的釣魚,下棋,喝酒,吊兒郎當的一定也沒有個一閣之主應有的體麵,那混吃等死的樣子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實則他的幾個徒弟們知道也不會忘記,曾經的他還是多嚴厲的。

一醉閣主粗略算了一下自己大概還有二十年的時間,他覺得自己陪伴孩子們的時間不多了,想給他們多些關係跟溫暖,這樣至少等毒發以後,他也就沒有那麼多遺憾了。

試問下那個當師傅的能不喜愛自己收的徒弟呢?隻是無論如何還是要順應自然規律,生老病死的誰也逃不過。

二十年短其實也不短,他想著反正到那時自己手下的這幾個崽子們也都長大了,索性就隨意過著自己的生活好了,到時候自己倆眼一閉,倆腿一蹬也沒什麼好記掛的了,反正閑雲閣在自己的經營下實力也不弱,隻要他們幾個不作作死的敗家,一二十年的也光不了家底要他們餓著。

再不次,至少還有自己的大徒弟落雪寒撐著呢,等他接任了新一任的閑雲閣閣主之位,就算不能將門派發揚光大,穩穩地保持現狀他還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