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淡然坐在輪椅上,就在山坳之間的樹林入口,身後還站著十來個同行的人,看樣子他知道他們會從這裏過,已經等候多時了。
看見裴炎出現在這裏,江蟄那一路上都提的心此時此刻放了下來,他從車上下來,甩上車門,如同是一隻撒歡的狗,見到了主人就瘋狂的撲了上去。
“二少!二少!我想死你了,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可以見到你!”江蟄衝上去就要擁抱裴炎。
看著他滿身的塵土,頭發好像好幾天都沒洗過的樣子,下巴上都冒出來了青色的胡茬子,裴炎一陣嫌棄,在他衝過來之時,他順手用拐杖一敲他的膝蓋。
一陣疼痛襲來,江蟄撲通一下直挺挺的跪倒在了裴炎的輪椅前方。
“二……二少!你坑隊友,我的膝蓋都要碎了……”江蟄咬著牙,費力的從地上站起來,手揉著自己快要跪碎的膝蓋骨,譴責裴炎的無良行徑。
“我嫌你臭。你聞聞你自己,都餿成什麼樣子了?”裴炎用拐杖想是撥垃圾似的,往一旁撥了撥他,“別熏著我!”
江蟄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不過,這麼多年跟在這麼一個毒舌老板的旁邊,他也早就已經習慣了裴炎的這種態度。
“您怎麼柱上拐杖了?腿上有知覺了?”江蟄目光落在裴炎手裏頭的拐杖上,納悶的問了兩句。
“沒有。山路崎嶇,拿上用一下,萬一有用呢?”裴炎淡淡的解釋了兩句,抬眼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車上的人是誰?”
江蟄嘴角微微一彎,扭頭朝著車子上的人擺了擺手:“一個女人。”
很快,雲歌就被從車子上押了下來。
見到她的那一刻,裴炎似乎有幾分的恍惚,這個女人是之前他在醫院裏見到的那個女人。
他的輪椅翻了,自己躺在泥水裏掙紮著起不來,而她就是伸出雙手幫了他一把的那個女人——戰雲歌。
她說話的婉轉,在不傷害他自尊心的情況下,幫助了他。
裴炎記得她。
隻不過上次見麵時,她還懷著身孕,肚子高高的隆起,現在她的身材已經恢複了,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衣,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她原本的身段窈窕多姿,令人無限遐想。
“帶她過來。”江蟄喊了一聲。
劉柱帶著雲歌來到了裴炎的麵前。
看著她的雙手被繩子捆的緊緊的,手腕處都勒出來了紅印,裴炎的眉頭輕輕的皺了皺:“鬆開她的手。”
“首領,這個可不行啊。”劉柱很小心的瞟了雲歌一眼,“這個女人的手太快了,我這一路上吃盡了苦頭,我兩條手臂……”
“鬆開!”裴炎抿了抿唇角,沒心情聽他這一堆廢話,加重了語氣又說了一遍。
江蟄親自上前給雲歌鬆開了手腕:“別那麼凶巴巴的,我們二少人很好,隻要你別總是想著搞事情!”
雲歌嘴角露出了粉刺的笑容,抬眼看了一眼裴炎,嘴裏麵緩緩吐出了幾個字:“二少,見到你讓我想起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