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陽明先生(1 / 2)

易雲無比詫異,這一夜他並沒有看到任何人走進這書院,這些人攜手而來恐怕是要失望了。

不過眼見人越來越多也跟在眾人的身後,或許這陽明先生馬上就能趕回來。畢竟傳聞這陽明先生講學從來就沒有缺席過。

沒過多久書院的空地上已經是人挨人人擠人了,大家都席地而坐無不興高采烈,易雲則在外圍找了一根樹樁做了下來。

讓易雲奇怪的是進入書院中的人雜而不亂,雖然沒有固定的作為但卻沒有一人大聲喧嘩也沒有為了爭奪前排的位置而產生爭吵的。

看到這種場景易雲更加期待見到這個人們口中的教書先生,能夠受到人們如此的推崇也是世間少有,隻是這樣一個異人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龍場本就是地處偏遠人煙稀少,而此時的這裏居然彙聚了足足有一萬人之多,恐怕是涵蓋了整個龍場地界十之八九的人口。

“吱呀”一聲輕響正中央的一間茅草屋突然打開,在萬人的矚目之下一個身穿儒服的老者從屋內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峨冠博帶的老人,留著五縷長須,麵容古雅樸實, 身穿寬厚錦袍,顯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開更是偉岸如山。

易雲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老者乃是一個沒有絲毫修為之人,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真元波動。

如果僅僅隻憑感受不到真元這一點易雲自然不敢下如此定論,畢竟當初遇到無名的時候他同樣感受不到無名身上有絲毫的真元波動,然而無名卻是擁有即將羽化登仙的高手。

之所以看到眼前的老者他心中敢如此肯定,則是因為眼前的老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雖然歲月在這老者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從老者的麵相上看可以斷定眼前的老者年輕時定是一個美男子,讓人不得不感歎歲月無情。

這是老者給他的第一感覺,隻不過易雲心中卻是有個疑問。如果說對方是一個修為高深之人,來無形去無蹤也就罷了,為什麼一個普通老者自己去卻沒有發現什麼時候進入草堂的。

隨著老者的出現所有人都恭敬的向老者行了一禮,老者向著眾人揮了揮手,十分隨意的往藤椅上一坐,沒有絲毫的客套話便開始了自己的講學。

“我這次遊學遇到一個人,曾經問我一個問題,是什麼問題呢?他問我說“先生總是在說天下無心外之物,這棵花樹在這山中自開自落,與我的心又有什麼關係呢?””

先生說完眾多學生都開始思索起來,先生也不急著詢問,而是給眾人一個思考的時間。半晌過後一人開口道“先生,這山間之花自生自滅,即便沒有我們的存在,或許他也會存在於哪裏,從這方麵來看的確與我們的內心沒有任何關係”

此話一出眾人深以為然,不由得都暗自點頭,就連易雲也覺得回答之人所言有理。正所謂萬事萬物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即便我們沒有見過也不能否認其存在。

然而先生卻搖了搖頭,有人不解開口問道“不知先生如何回答?”

“我對他說,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此話著實令人費解,在場眾人都在思考著這其中的意思,就連易雲也是如此!

先生接著講道“其實這就是我常常給你們講的心外無物,所謂心外無物便是……”

當易雲還在思考的時候陽明先生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講學,隻見他講學並沒與引經據典,說的一些都是身邊常常發生的事情,然而越聽卻越引人入勝。

其中諸多觀點、諸多事物都是自己身邊經常發生的,然而先生卻從另外一種別人根本想不到的角度去剖析問題,闡明事理。

易雲越聽越是癡迷,此刻就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學生無比的可就知識。往往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在先生口中將來卻令人有豁然開朗之感。

而且現身講學絲毫不拘泥於成法,所有的東西都是信手拈來想到哪裏便講到哪裏,而台下每個人都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將依然過了午後,沒有一個人起身。

易雲這才明白為什麼很多人都是托著包袱帶著幹糧而來,因為這喜人壓根就沒有打算中途離開,果然先生的課直接降到日落西山。

再課講完後很多人似乎還意猶未盡希望先生多講幾句,在現身的堅持下眾人治好戀戀不舍而去,隻有等到半個月後才能前來聽取先生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