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長歎了一口氣,故意帶著一股子悲壯的氛圍開口:“我以前看祁醉老師,都是在手機裏,”她比了一個捧在手心的手勢,“剛剛祁醉老師跟我話,我就想看是誰,我一抬頭……沒看到頭……”

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經過她故意頹頹的這麼一演繹,就變得十足有搞笑效果。圓此時幾乎要笑倒在她懷裏,其他人也各自笑的不能自已,就連一開始隻是隨便找個人轉移下話題的祁醉也繃不大住。他的一條大長腿閑閑支了出來,整個人斜倚在舒適的椅背裏,笑的雖然無聲,但整個人那樣子好像把哪部大熱劇裏的風流公子直接捧了出來。

“那我肯定是下意識的找頭啊,”牧之繼續委屈巴巴的,“就這麼一抬頭”,她還作勢演示了剛剛的抬頭動作,“嘎嘣,誒呦喂!”

隨著她心有餘悸的摸著脖子那形象的表達,眾人笑的更大聲了。

……

在祁醉之後,各位主MC和主嘉賓陸陸續續到來,宣誓著新手場逐漸結束,除非有什麼特別的梗,不然很難得到鏡頭更多的青睞。

不過對牧之而言卻覺得閑適了許多——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不用再擔心跟誰有齟齬,隻要聽給到的一點點安排,然後慢悠悠的做下來就是了。

場上有數台攝影機幾乎追著所有饒一舉一動,但所有人都知道最後隻能播出一個場景。於是就分化出了不同的心思——有些人認真的爭取鏡頭,有些人認真的爭取大佬的留意,還有些人,比如牧之,認認真真的享受野營……

“導演給我們條魚吧,你們看那孩子……”有位老師笑著指了指春寒料峭裏,兢兢業業蹲在河邊垂釣了好久的牧之,“是有多想吃魚?”

牧之不知道帳篷裏熱熱鬧鬧在討論她,吃過中午飯後,大家三五成群的休息,她參與了會兒,看到工具裏有漁具,想起顏晟安此前來回講的東漁,不禁心癢癢,開開心心的找了張板紮裝模作樣的去釣魚。

隻是顏晟安為了逗她開心,講的時候本就添加了許多戲劇化的元素,她自己又從沒釣過魚,架勢紮的足,無用的元素太多。節目組看著有趣,也就沒人指正提醒她。

幸好她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魚屢次滑走,她卻越戰越勇,痛定思痛,反複推敲可行性,雖然時間花的長零,可是帳篷內討價還價的功夫裏,居然真給她釣上來條不的魚。

“喲,那丫頭片子還真行,”這位老師簡直欣喜,“不用你們啦,”他擺擺手,“我們有魚啦!快快快,幫她弄進來。”他指揮離門口最近的一個人。

一進到房間裏,牧之才意識到冷,狠狠的打了好幾個寒顫。

“丫頭快過來,來烤烤火。”有人招呼她。

她整個人感覺越發頭暈腦脹,胡亂的道了謝,蹭了過去。

有了這個插曲,大家又熱鬧了起來。有人給她讓座位遞毯子,有人去拿預防感冒的衝劑衝調了給她喝,有人打趣她,有人圍著桶裏一條孤零零的魚討論……

有人在紀宣身邊感慨:“紀總帶的人,真是生的焦點!”

紀宣無奈的嗬了一聲,心想,行吧,也算歪打正著。

鏡頭裏一臉懵的牧之裹緊了毯子,連灌了三口熱熱的湯藥才緩過神來,一張臉更紅了,聲解釋:“我一個朋友最近常給我講釣魚,剛剛看到魚竿,我就想我不能輸給他,沒想到這麼半才釣上一條。”

“你這孩子,好勝心還挺強。”

他們之前正胡亂著入行經曆,就著“好勝心”這個點,又慢慢倒回了話題。那位老師可能看她有趣,上幾句總要cue她。可惜牧之不是顏晟安,她是有一才能出一的死板性子,入行也沒什麼深刻的心路曆程,入行後也沒什麼可歌可泣的奮鬥曆程,努力對她來是一種常態,不值得具象,得到角色又多是偶然,她懵懵懂懂的被人推著入行,推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