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穿五彩衣,後披雪白鬥篷,陽光灑下來可見百花簇擁,柳眉杏眼,與畫像上的女子一般無二。
眾人呆愣,終於有人嚐試說出來:“百花神?是百花神?”
這一呼直把其他人也驚醒,眾人紛紛磕頭:“參見百花神。”
“百花神”並未理睬,廣袖一揮,隻見虎妖身上的縛妖索上了手中,正要打開鐵籠,卻聽身後黑袍大喊一聲:“不可!”
“百花神”回頭,麵帶怒意:“嗯?”
黑袍道:“這妖怪為禍人間,害了幾十條人命,上神理應為萬溪鎮鎮民做主!”
“是啊,求上神為吾等做主啊!”
身後萬民齊呼,“百花神”擺了擺手,隻聽她道:“爾等供奉千年,我自當為你們做主。隻是害人的並不是這隻虎妖,今日放了他,我必定找出真凶。”
鎮民齊齊磕頭稱謝,突然聽到黑袍大喊:“不要聽她的!殺人的,就是虎妖,她,她是假的,是和這虎妖一夥的!”
此話一出,叫祁鳶心中不由得一緊。她此時正在客棧的房間裏看著,而所謂“百花神”正是昔音假扮。為了做全套戲祁鳶喂了昔音一顆清神丹,能讓她暫時有些神力,但是……
認識這半刻,昔音看起來就是一個被壓迫久的小丫頭,這突如其來的質疑,不知道她能否招架得住。
心中正擔憂,卻聽外麵一陣巨響,仔細看去竟然是黑袍,他被一條長長的白綾卷著拋到了一邊,而控製白綾的人正是昔音,“到底是誰妖言惑眾,還要看看你的真麵目再做評判。”
說完再一甩,黑袍臉上那張誇張的麵具終於裂開掉落下來,縱然是他著急用手去擋,人們也看到了那一張破敗不堪的臉,那張詭異猙獰的臉,臉上的肉已經腐爛,甚至右半邊露出來一塊森森白骨。
這人,竟然是已經死去的!
人群中突然有了一點響動,一個矮個子男人站了起來,驚訝道:“小三子?你是小三子嗎?”
“什麼?大劉你瘋了?小三子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嗎?”
“是呀大劉你別嚇我,小三子死了。”
眾人的疑惑聲中,那個叫大劉的男人又往前走了兩步,黑袍也跟著往後退了兩步,終於,大劉肯定地說道:“就是你,小三子,你沒死?”
“他死了,”昔音緩緩開口,“隻是靈魂被禁錮在肉體中沒法出來,所以這就是你一定要抓這虎妖的原因吧?吸取他的靈元,在維係你偷來的生命。”
黑袍道:“你胡說什麼?我聽不懂!”
昔音冷笑:“聽不懂沒關係,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說罷再次揮袖,竟然將黑袍卷起扔進了滾燙的油鍋裏。
油鍋傳出來的味道令人作嘔,人們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的熟人在油鍋中掙紮呐喊,那一道殘餘的魂魄因為無法脫離肉體,隻能親眼看著自己賴以寄宿的肉體被炸的渣也不剩。
幾個膽小的女人暈了過去,人群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卻聽昔音再次開口:“怕什麼,你們不是剛才也要炸了這隻小妖嗎?萬物平等,這便是給你們的警示。”
有人反應過來,紛紛磕頭認罪,昔音心道這鎮民太好忽悠,一邊衝客棧裏的祁鳶示意,祁鳶心下了然,從腰間摘下一個巴掌大的翡翠葫蘆,念動咒語,一縷凡人看不見的青煙幽幽飄了進去。
收起翡翠葫蘆,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這裝神弄鬼的本領你倒是學到精髓了。”
祁鳶轉頭,看到展言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道:“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展言伸伸手臂活動了兩下道:“全好了,多虧了你,早知你有這麼大能耐,我就不冒這個險了。”說罷又看向了窗外,“你們都不需要我們操心。”
祁鳶嗤道:“原本就不需要你們操心。”
窗外又起了迷霧,這是祁鳶想的法子,借了四豐山的雲霧來裝神弄鬼。昔音趁著迷霧將虎妖放了,正要離開,卻聽到有腳步聲從萬溪鎮外急匆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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