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身後的人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看你們神情倒是像模像樣,原來不過虛有其表,虛有其表啊哈哈哈……”
笑聲從身後傳來,嘲諷的意味叫人好不生氣,祁鳶暗罵一句:“他奶奶的。”低下身子就要拔出藏在長靴裏的匕首扔過去,還好被昔音及時攔下,低聲道:“莫急莫急,你個女孩子家家怎麼這麼暴躁。”
祁鳶急道:“你聽他說得像人話嗎?”
昔音無奈,隻能緊緊抓住祁鳶的手臂,那人已經策馬上前,笑道:“像不像人話不知道,反正是大實話。”
“你!”祁鳶拔出匕首刺過去,那人向後一仰,匕首尖恰好擦過他的胸口,將將在領子上劃出一道一寸長的口子。
那人舉起雙手,嘴裏叫著“好漢饒命”,一雙丹鳳眼卻是藏不住的嬉笑,“莫急莫急,你個女孩子家家怎麼這麼暴躁?”
昔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又要刺過去的手臂摁下去,這才仔細打量著麵前人的模樣。
此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樣貌平平無奇,身量也是無奇平平,總之是如果丟在人堆裏半年也找不著的大眾臉,但他舉起來的雙手卻十分惹眼。
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副黑色手套,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緊緊地貼在手上,就連手上的紋理都清晰可見,如果不是顏色不尋常任誰也看不出這人手上還多了一層皮。
心中好奇就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直到那人把手收進了袖子裏,昔音這才不好意思地收了目光,道:“失禮了。”
那人道:“無礙,習慣了。”說罷又看了一眼祁鳶,笑道:“姑娘,馬不是這麼騎的。”
祁鳶冷哼一聲不想理睬,收了匕首,仍是一手虛扶住昔音,另一手在馬背上輕輕拍了三下,隻聽她一句“坐穩了”還沒說完,馬兒已經嘶鳴著衝了出去。
“啊——”
馬兒停下時昔音喊得嗓子都要破了,好歹忍著等到下了馬才扶著樹吐了個昏天黑地。
“阿鳶,我不要再騎馬了……”
祁鳶拍著她的背,應了句:“好,都隨你。”
但是看了看北方的天,心道:“北疆此去少說千裏,若是光靠昔音這雙凡人的腿,怕是還沒到那裏就累死了……算了,先應下來,大不了到時打暈了扛過去,隻要沒有什麼大礙,就算不辱使命。”
心裏敲定了主意,做起事來就格外麻利,又是打水又是烤山雞,一直忙到了太陽落山,弄得昔音這個伺候人出身的怪不好意思的。
“好了阿鳶,你別忙了。”
“無礙,你先睡吧。”
昔音果真心大,倚著一棵樹沉沉睡去,祁鳶輕聲走到馬兒身邊,馬兒打了個響鼻,再出聲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小妖雪梅拜見上仙。”
祁鳶道:“剛才你為何不走?”
雪梅搖了搖馬頭,“小妖萬死,適才突然覺得神識模糊,像是被一隻大手拉住,渾身動彈不得,辜負了上仙期望,萬死不能以償……”
祁鳶擺手:“好了好了,你再說說,昔音為何這樣難受?”
雪梅道:“凡人是有這種情況的,騎在馬上會頭暈不適,嚴重了惡心嘔吐,聽說是叫‘暈馬’,或許是小妖腿太長,顛簸得狠了。”
“嗯?”祁鳶捏了捏拳頭。
“啊上仙莫急,我有個遠房表叔就在附近,他拉起人來最是平穩,我這就去叫他,明早就由他帶你們去吧,莫急莫急,總有辦法,女孩子家家不能暴躁……”
祁鳶冷哼:“嗯?”
雪梅“噗通”跪在地上:“上仙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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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