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鬆了手,“我先前隻聽說你能幫他,卻不知竟然是用這種方法。你……你和他,是否曾經發生過什麼。”
祁鳶沉思了一會兒,終是沒有再回答,在展言的欲言又止中掰開秦攸洺的嘴將避風丸喂了下去。
眼前一陣眩暈,展言扶她坐在凳子上,一邊往她身體中輸送靈力幫她調理。
祁鳶覺得身體漸漸舒坦了些,便擺了擺手,輕咳了幾聲,道:“是去餘風山?”
展言點頭:“嗯。”
“為何要去?”
“為了他哥,”展言歎了口氣,“那聲龍吟一直震到了黎城,龍吟聲又來自餘風山,這事發生在人界,他不得不管。”
祁鳶道:“龍吟而已。”
展言道:“上仙不知,龍吟聲震懾力太大,引得人間地震山洪,很多地方還爆發了瘟疫,我們從黎城走來,沿路的都是一些難民,無家可歸,病痛纏身,苦不堪言。殿下已經讓人去賑災救治,可是這根源沒有找到,不知道第二次能帶來多大的災難。”
祁鳶點頭,心中有了思量。她是世間唯一由神鳳神凰所育,生下來就是仙身的小凰仙。她從小在赤霞鎮長大,生母傳她鎮壓惡獸朱厭之責,養母教她陰陽調和之術,青靈傳授六界生存之道,可是對於“情”這個字,卻鮮少有人提起。
隻提過一句。
是有一年莫涼對她說,“情”於人來說是靈魂之花,芬芳且美,對於仙來說卻是入骨之石,無用且痛。
她如今是否動情,對誰動情,她一概不知,隻是看到這一群凡人和小妖怪,為了某個不確定的目標努力尋找或奮鬥的樣子,讓她不自覺地想學一學。
“我也去吧。”祁鳶道。
展言像是沒有想到她能說這句話,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祁鳶繼續道:“我去過,熟悉一些。”
展言點頭,“也好。殿下何時能醒?”
祁鳶道:“曬曬太陽就醒了。”
“啊?”
展言半信半疑,還是去打開窗戶,正值夕陽西下,暖光色的陽光帶著這一天將息的熱度灑滿整個房間,展言將秦攸洺推到陽光最強烈的地方,靜靜侯著。
果然不一會兒,秦攸洺皺了皺眉頭,突然張開大嘴伸了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趴在窗台上。仔細看去,人雖然已經站了起來,眼睛竟然還沒有睜開。
溫和的眼睛裏逐漸盛滿了夕陽,秦攸洺緩緩開口:“小鳶你看,是日落。”
他回過頭來衝著她笑,餘暉灑在半張臉上,整個笑容也變成了暖黃色。他笑起來的時候右邊的嘴角扯得更大一點,卻好像裝了更多的糖,笑容裏那份不羈也跟著糖果一起甜到了心裏。
“轟——”祁鳶的腦袋再次炸開,這個在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稱呼和笑容終於變成了現實,麵前這張臉再次和夢中那個男孩兒的臉重合到一起,這溫和的眉眼和這溫柔的笑,這一切相似得讓她頭皮發麻。祁鳶慌了神,呆呆地站在那裏,眼前看到的事物已經分不清,一時間腦海裏竟然隻剩下一句話:快逃,逃離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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