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煉做化身還是直接取了性命吞噬了,都不是什麼好下場。
方然的靈力已經全力開始運轉,他閃身躲開了血海,揚手又砍出一道石洞劍意,但是這次石洞劍意砍到血海上,隻翻起來一朵小小的浪花,隨著血海翻騰,就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很明顯,由血公子使出來的血海,雖然依舊可以被方然的劍意傷到,但是效果已經小很多了。
一劍無功,方然就已經知道,這下子想要直接對抗血公子,希望很渺茫了。他手中青鸞笛一翻,一邊躲閃著血海,一邊一劍又一劍斬出來,每一劍都瞄準了天花板。
轟轟轟轟……
劍音大作,天花板上已經被斬出來巨大的一個窟窿,而且窟窿還在不斷擴大。
血公子又驚又怒,連聲喊道:“上古就是你這樣死也要拉墊背的人壞了我族的好事,現在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他雙手一拉,血海隨之鋪平,在半空中展開如同一片幕布。
幕布環繞著大廳,每當方然一劍將要命中,血幕就分出來一小片,將方然的劍意抵消了。
“劍意有點意思,像是那些老家夥的劍。不過除此之外,拳腳身法,一塌糊塗!”
血公子怒喝一聲,身形飄忽,猛然間接近方然,伸手就是一爪抓出。
“慟天破魂!”
呲啦一聲,方然胸口上應聲就是一個血口子出現。
“媽的疼……”方然吸溜著涼氣,退開了幾步,按住傷口。
天機輪盤瞬間就開始了修複。但是傷口邊緣微微焦黑,像是被火燒一般,阻礙著天機輪盤。
方然將血公子在天機輪盤中建模,這個模型消去了七絕公子的外表,隻留下一團不斷變形無比惡心的血團。
看來,這就是血公子真正的邪魔體了。
哪怕是在天機輪盤前的一個模型,這個血團也還是左突右撞,像是完全不受方然天機輪盤的控製。
這種情況在棲雲峰就已經有過一次了,方然輕車熟路鎮壓了模型的異動,但是驚訝地發現,從血團裏麵解析出來的,竟然全部都是荒野上犧牲品的信息,其中半點有關血公子的都沒有!
血公子獰笑道:“不知道你有什麼古怪,但是敢觀想我身,這不是找死嗎?”
從血團模型裏麵,瞬間就湧現出來無數破碎的記憶,像是潮水決堤一樣泛濫。
所有人生平喜怒哀樂,甚至就連他們自己都已經忘掉了的細節全部呈現出來,海量的數據立刻就淹沒了方然的天機輪盤。
血公子看著方然一瞬間變得迷茫的眼神,厲聲說道:“觀想我身,得大解脫,度大無常!”
“我度你媽!”
方然眼神轉瞬間就恢複了清明,像是剛才的那些記憶轟殺神魂徹底沒有作用一般。
血公子愣了愣,就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凡人不可能承載得了這麼多記憶……”血公子麵色一凜,顯露出來肅然的表情說,“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東西?你特娘的才是東西呢!”方然趁著血公子和自己拉進了距離錯身的瞬間,一劍無比陰損,向著下三路斬了出去。
叮!
血公子手指連彈,一瞬間在青鸞笛上彈了不下二十記,每一記彈擊力道都不大,但是二十幾次彈擊每一次都疊加在前一次的力道之上。
方然見過影若煙海上潮生用過這種技巧,但是拳力的控製比彈指的技巧要容易的多。
以手指彈出這種節奏,血公子對於自身每一絲肌肉的控製,已然是到了極精妙的地步。
以積年老怪物的戰鬥經驗,加上七絕公子這具道初境的身體,血公子揮手之間,方然手中青鸞笛幾乎連握都握不住,就要脫手而出。
“這才是戰鬥!你比你的前輩差太遠!這就是這一輩的人族的本事?那我族麵對的阻礙,可就要小太多了!”
血公子哈哈大笑,雙手接連出拳,拳影如雨!
方然看得出來,血公子還沒有動用真正道初的手段,隻是憑著最純粹的技巧,就將自己逼得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