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早在十九年前就死在了山崖下,又怎麼會有這些揪心和牽絆呢?
就把這些過錯,當做是報恩吧。
溪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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愜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初冬燈會這,雖然燈會是太陽落山以後才會開始的,但是也不耽擱白日的忙碌。
花樓上上下下一大早就嘈雜了起來,具體緣由是因為醉芳傾城的大門前停了稀月閣送東西來的馬車,這花樓裏麵的藝女最開心的事情就是這幾輛馬車來送東西的時候了。
左丘涼昨晚上睡前還想著明日落以後的燈會肯定很累,難得清閑的準備睡了個懶覺養養精神,誰知道這還沒有日上三竿的功夫,碧水那個丫頭又興高采烈的跑來了閣樓。
“花魁大人!前咱們去稀月閣添置的東西到了,您快點起來去看看吧!”
左丘涼鬱悶的將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了被子裏,一點也不想聽到別的聲音。
“花魁大人!花魁大人?”
碧水的聲音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在自己身邊響起。
“我不去。”她窩在被子裏,悶聲悶氣的回答道。
“哎呀,您就去看看嘛,正好也挑一挑今晚上該怎麼打扮呀?”碧水跑到她的床邊,不禁喊著,還動手輕輕戳了戳在被子裏麵,蜷縮著的左丘涼。
就這樣,本來應該在清晨做個漫長美夢的花魁大人,在這個丫頭一聲一聲的催促中還是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
碧水著急忙慌的給她梳了梳已經亂成一團的長發,又隨意的給她填了幾件厚衣服,就拉著這個沒精打采的左丘涼一路竄到了正樓門前。
“這些先全都搬到庫房裏麵去,還有那邊那些,都一並帶過去。”霄凝已經早早捧著一摞厚厚的賬本,在門口一塊一塊的清點了起來。
左丘涼無精打采的看著碧水開開心心的跑到霄凝的背後,輕輕拍了她一下:“霄凝大人,我把花魁大人帶過來了!”
這個丫頭,自從跟自己熟絡了以後,就越來越活潑,就連一點從前的拘束都沒有了。
“是嗎?”霄凝應聲轉過頭來,跟著就看到了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左丘涼:“花魁大人,藝女們各自的東西已經都分發下去了,您的一會我就差人一並都抬到閣樓上。”
左丘涼強撐著自己的睡眼,重重的點零頭:“好,我知道了。”
隨後就見霄凝走到馬車的一邊,手裏捧起一個精致的木匣子,然後又走回左丘涼的麵前:“這個是車隊的人,古娘特意囑咐要給花魁大饒東西。”
定睛一看那個盒子上麵的紋路,差不多就是那隻展示在儲物架上轅木簪的木匣。
左丘涼又點零頭,伸手接過了木匣子,潛意識的打開看了一眼——那支轅木簪的簪芯還發著微弱的藍色光暈。
一邊的碧水不經意的瞥到左丘涼打開的盒子,好奇的問道:“花魁大人,這不是我們在稀月閣門麵看到的那支發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