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林子的樹長的很是密集,隻是秋日一過,曾經的鬱鬱蔥蔥似乎就不知不覺消失了,現在那一條條粗狂的枝子上,已經看不見有多少殘葉了。
僻靜的林間路上,僅僅有點點馬蹄經過的聲音。
晨間的氣息雖然通透,但也避免不了冷氣的侵襲,更別離西城越近就會越發冷。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晌午過後再走一段基本上就能到周邊的商路了。”
傾百肆在自己的手心裏哈著氣,慢慢的搓著手,試圖多博取些溫度。
因為早上實在太冷了,傾百肆覺得自己帶著兩個女人吧,怎麼也要關照幾分,就毫不吝嗇的把自己的貂裘披風都給了她們,於是現在除了自己以外,剩下的兩個女子倒是都表現的挺從容的。
太陽在空有路線的繼續上升著,按部就班的劃過了一大半,他們三個人因為也想快些到達好提前歇息一下,所以這一路一點也沒歇下來,幾乎都是快馬加鞭的趕。
索性他們下馬的時候,除了腰杆強烈的酸痛以外,其他都還“恩人,我們該走了。”
傾百肆跟溪鵲兩個人站在左丘涼的身後,催著那個還在閣樓門口戀戀不舍的花魁。
倒也不是不想讓她留戀,隻是她對這裏付諸的感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完全無法讓人想象。
“知道了。”左丘涼清冷的聲音從口中發了出來,很輕很輕,聊勝於無。
傾百肆歎了口氣,將手上的包袱背起,往雕花樓下麵走了去。
溪鵲還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左丘涼什麼一樣。
兩個人誰也沒多什麼,一直等到左丘涼自己將那扇沉重的門帶上。
“走吧。”
走下去之後,傾百肆坐在一葉舟裏麵,腦袋一直扭向背朝門口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欣賞著一池子殘花,還是在發呆打發等饒時間。
左丘涼跟溪鵲踏上船,跟著船就在水麵上晃了晃。
“恩人……你怎麼也不帶點什麼?”傾百肆看著兩手空空的左丘涼,不忍皺了皺眉頭。
左丘涼一身素裝,不施絲毫粉黛,唯一看起來有些顏色的,就是挽住長發的那隻木簪。
那支木簪裏麵冰藍色的東西,在這陰裏隱隱有些光彩。
“沒什麼可帶的,入鄉隨俗嘛。”左丘涼笑了笑,輕鬆的攤開雙手。
無奈,也不能強逼迫她做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不是?
“那我們就不等了,霄凝已經備好馬了,咱們也沒有東西,直接輕裝疾行吧。”
“好。”
直到最後站在醉芳傾城門前的時候,左丘涼也沒有再見到碧水。
……
也許是不想太難受。
左丘涼抬頭看著那塊美觀的牌匾,四個大字似乎還熠熠生光。
“花魁大人……您保重。”霄凝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中也盡是不舍:“還有,要常回來。”
左丘涼微微一笑:“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