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下了雪的緣故,這一夜比之前還要冷上很多。
蓋在身上的厚被子,都有點抵擋不了風寒的意思。“哇!下雪了!”
清晨,左丘涼被這方圓幾裏都能聽到的喊叫聲硬生生的吵醒了。
她睜開眼的同時,額頭跟著就是一絲疼痛,整個周身似乎都充斥著陣陣寒冷。
外麵,已經是白皚皚的一片。
真的下雪了?
左丘涼的精神頭一下子就提了上來,忍著清晨的冷氣,慢慢從被窩裏麵爬了出來,將昨夜擺在床邊的衣物盡數穿到了身上。
“誒?阿涼,你醒了啊?”溪鵲的雙手中緊緊的攥著一團雪,冰涼的霜氣一點點蔓延進了體內。
左丘涼沒有直接接她的話,而是低頭看了看石階下的雪:“這雪……竟下的這麼厚?”
溪鵲把玩著手裏的雪球:“都下了一夜了,你昨夜睡得那麼死,自然是不知道的。”
左丘涼又四處張望了一下:“怎麼就你自己呀?其他人呢?”
“他們啊,那個寰丫頭一早就出去了,至於那三個大漢呢……現在多半還沒醒吧。”溪鵲賊兮兮的笑著,完這句話,手裏攥了許久的雪球就輕巧的擲了出去。
“喂……”那抹冰涼堪堪打在了左丘涼的身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雖然這雪球搭在厚厚的衣裳上麵一點感覺也沒有,卻莫名產生了些興致。
“嘿嘿,你也來打我呀?略略略……”溪鵲挑釁著,邊吐著舌頭邊往外麵跑去。
“你站住!”左丘涼隨手從地麵上盛了一掌雪,也用力攥了攥,隻是這一攥,立馬就對著溪鵲扔了過去。
隻見那雪球打在地麵上的瞬間,立刻就碎開了。
“阿涼,你這也不準呀!”溪鵲也攥了一把雪,嘲笑道:“看我的!”
“哈哈哈哈……”
……
一聲一聲的歡笑,漸漸把傾百肆他們都吵了起來,沒過多久藤屋裏麵的人就都紛紛跑了出來。
打打鬧鬧了好久,直到幾個人都累了下來。
“嗯……阿銓做的熱湯還是那麼香。”左丘涼聞著擺在桌上的鮮湯,一股滿足感湧上心頭。
潼銓依舊那副看誰都不慣的樣子,明明也有些害羞,嘴上還是不饒人:“我可不跟你們這些女子一樣,身為女子連下廚都不會。”
“哎哎,阿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誇你廚藝好明你還有點價值,不然也總不能一直都跟在我後麵無所事事吧?”潼煉一副年長的架勢,頗有深度的教育起潼銓來。
這哥倆又開始回著嘴,左丘涼也早已習慣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偏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傾百肆,聲問上去:“今有什麼想法嗎?”
傾百肆也看了她一眼:“我準備飯後去爾爾那邊看看,昨夜爾爾回來的時候有跟我提過鳳翎王有下令徹查疫症的事情。”
左丘涼點零頭:“那……我隨你一十一月的冷風吹起了垂在樹梢的綠藤,吹起了眾饒衣衫,還吹起了花攆上飄散的輕紗。
那一條條薄紗在風中錯綜交織著,在左丘涼的眼中,看著如此熟悉。
她平生最愛的,不過逍遙肆意的紗裙,和他親手做出來的點心。
“阿涼……”
花攆下的人,一身尊貴的華服,許久不見,他竟然多了一些自己從未見過的氣場和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