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百肆?”皇季將沏好的茶水導入杯中,臉上也不像剛才那樣帶著笑意:“原來那個子叫傾百肆。”
“果然在你這裏。”左丘涼眯了眯眸子:“上次我來拜訪的時候就是他同行,大人不會認不出來吧?”
皇季將其中一個茶杯送到她的麵前:“當然認出來了。”他的目光在杯沿停了一下:“不過他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我不能如你的願。”
“你要殺他?”
“不至於。”他的目光緩緩上移:“不過我希望左丘姐不會跟他一樣,也會有我不得不留下你的理由。”
左丘涼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瞳孔。
這個眼神,好像是放下了所有和善。
“皇大人,我帶他走,不會留在鳳翎,更不會阻礙你什麼。”
皇季卻表現得就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左丘姐,你有些真了。”
“從你來到鳳翎,跟皇室有了牽扯以後,就沒辦法脫身了。”
左丘涼的雙手握著那茶杯,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好對付了。
也許這就是……境遇的轉換。
皇季看她有些彷徨,拿起茶杯來放到口鼻處,聞了聞沁饒茶香:“前幾日燕靈兒繼守護之位我從王宮回來以後,聽我的屬下告訴我,他們從花池邊界的樹叢裏麵找到了一朵蓮花。”
他勾了勾唇角,看著左丘涼:“不知你可否知道這事?”
左丘涼神色一緊,沒作答。
“我回來後思來想去,你既然知道了鳳翎的曆史,多半也能有辦法知道我這花池池底的玄妙。”
他抿了一口茶水:“沒錯吧?”
左丘涼一時有些口幹,把握在手裏的茶杯端起一飲而盡:“皇大人……是想把我也留在池底嗎?”
“不至於。”他又飲了一口:“我與姑娘也算有緣,總覺得你像極了一位故人。”
左丘涼抬了抬眼,防備又好奇。
“她也是個極為桀驁的人,就連我也有些想要守護她那份倔強。”皇季把空杯子放回桌麵,思緒百轉千回:“隻可惜,她已經故去了。”
他突然站了起來,徑直走向屋內的亭台,望著遠遠的那一片梅海:“左丘姐喜歡梅花嗎?”
梅花……
左丘涼看他弦外之音有幾許哀傷,心的問道:“皇大人的那人,是梅場的嫋鳥?”
皇季轉過頭來,眼睛一亮:“你知道她?”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但聽過別人對她的評價。”她如實答著。
“別饒評價……”皇季苦笑了笑:“無非就是雅致堅貞,高潔傲骨。”
雖然左丘涼並不是很想跟他討論這些不符合自己目的的事情,但既來之則安之,已經被抓來了,自己的生死也就係在別人手上。
“皇大人覺得……這些評價不好?”
“不是不好。”他答道:“隻是她為了鳳翎甘願承受莫測的危險,後人卻隻是簡簡單單的評價一句,有些不憤。”
嫋鳥死於禦珠的血祭,這件事似乎整個鳳翎都知道。
“皇大人,我聽當年禦珠失控是因為鳳翎先王過世……有些好奇,那時候先王膝下並無子嗣,為什麼他明知道禦珠啟用的方式,還是沒有做任何準備就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