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片混沌。
沒有光,沒有記憶,沒有觸感,隻有無休無止的寒冷。
這便是溪珞嗎……
那個冰族十六年前驕傲的公主,那個不可一世的溪珞……
這段真不染俗塵的記憶,就像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一般。
“這就是我曾經的記憶嗎……”
她喃喃著,像是在對誰一般,但是那個自己夢境裏的女子,卻消失了。
似乎是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從眼角滑落了下去。
這是在慰藉過去嗎?
還是在接受未來呢……
她隻覺得身體的禁錮忽而被打開了一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片朦朧,一大片一大片的冰藍色鋪的整個世界都是。
“呃……”
像是刺骨的冷的,每一寸的肌膚都冷的發疼,又像是沒有知覺的,根本不知道這副軀殼的哪一處在發力。
拖著若有若無的身體,她從身下這座冰棺中坐了起來,意識漸漸恢複了過來。
“這就是……凜寒閣最底層的寒結界嗎……”她看著四周隱隱從冰牆中散發出來的寒氣,腦海裏翻湧著一股恍如隔世的錯覺。
這是冰族……
我,是冰族的溪珞公主。
……
……
已經是春了。
大陸上的風霜已經盡數褪去了,不過這些,在冰耀城看不到一點影子。
這裏的模樣,似乎已經比從前更加華麗了。
就連整座城裏,都繁榮了不少。
“殿下,近日周圍的商隊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將生意做到冰耀城裏麵了,這些外族人還真是拚命的很。”
一位長相清麗可饒女子慵懶的趴在榻上,話的聲音略顯輕蔑,目光卻縹緲含情的看著站在不遠處,那副挺拔的身影。
“現在的大陸,怕是也隻有冰族能呼風喚雨了。”
窗邊的男子伸手扶著自己有些疲乏的脖頸,也很是不屑道:“所以他們不顧嚴寒的想要在這裏紮根,也是情有可原。”
那女子咯咯的笑了笑,一雙玲瓏玉手穩穩的拖住自己的下巴,披在身上的衣襟也隨著她的動作垂落了下來,不經意間露出了那一方雪白誘饒肌膚。
“冰族能有今日這番地,還不是多虧令下運籌帷幄?”
她的聲音綿軟魅惑,眸子裏的那團柔情火也像是要活活將眼前的人卷進去一般。
隻是盡管這女子百般柔情,她眼中之人也沒有絲毫為之所動的意思。
“可惜,如今的大陸,依舊是變就變的。”
他沉聲著,那雙灰色的眸子不知何故的微微眯了眯,看著遠處空中乍卷的一抹殘雲。
“殿下何須憂心啊?”臥在榻上的女子顯然有些心急了。
她慢慢從榻上翻身走了下來,一步一步的靠近著麵前的人:“現如今冰族太平,殿下也是時候該好好同妾身為冰族的未來考慮一下了。”
她嘴角含著笑,慢慢的將自己曼妙的身軀靠在那男子身上。
“你啊你……”隻見他有力的手臂張開,毫不猶豫的將她整個人攬入了懷裏:“若是我的子民看到他們有這麼個大祭司,豈不是要活活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