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臨走前的一眼深意,他瞧在眼裏,表麵上保持微笑目送二人離去。
張元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見人民警察如此重視,還派人留下來保護祈麟的安全自然很開心,便沒有多想,開開心心地送他們出院子後,又折回屋內。
“祈,你真沒事嗎?你若有哪裏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訴花嫂,別什麼事情憋在心裏,想哭就哭出來”,
她眼裏微微泛紅,一看見祈麟未來孤苦伶仃便想到死去的祈三木,有種不出的悲傷和歎息,十幾年的鄰居,有時候比那些所謂有血緣關係的親戚來的親密。
這人呐沒了就沒了
“以後花嫂的家就是你的家”
祈麟點點頭,眼裏也泛起紅圈圈,知道花嫂對他的好,就像他的親人。
魯皮站在床前,將一切看在眼裏,據他了解,這個張元花與祈家沒有親屬關係,在祈家遭遇如此大變故,還能對少年如此好,不容易!
這個世界見高踩低,人走茶涼的事情還少嗎?當年他父親因病去世,族裏的伯伯叔叔就像趕瘟疫一樣將他母子二人掃出門,想到這裏他便對眼前這個中年婦女產生敬意,於是他神色肅然“花嫂,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凶手,將他繩之於法。”
“嗯嗯,謝謝,大兄弟”她抹了抹眼角,笑的牽強,如果可以她希望祈三木好好活著。
突然想起什麼,“大兄弟,我帶去住的地方看看吧,怎麼樣?”
“好的,那就麻煩花嫂了”
“不客氣,你隨我來,”完,又轉頭對著祈麟道,“你好好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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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安靜下來,空氣仿佛靜止一般,靜靜地,靜靜地,隻聽見自己的心跳,同在古墓初醒一樣。
遊離潰散的眼神在觸碰到書桌前的方形相框的那一刻起有了焦距。
一對父子倆搭著肩,站在藍高簷古亭下笑的開心,他嘴唇顫抖,終於眼淚簌簌留下,少年將頭埋在棉被裏啜泣,佝僂著身體像隻無助的獸,拚命嘶咬棉被,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慢慢地,想著父親,朦朦朧朧睡著了。
突然紫光一閃,一鼎巧如羊脂玉一般質地的寶鐸出現在他手裏,色澤均勻,大氣古樸。
絲絲縷縷靈氣化作白色遊龍彙進他的身體。夢裏,祈麟仿佛身處一汪靈山溫泉裏,仙氣縈繞,鳥語花香。
白霧中一抹身影若隱若現,黑色的夾克,水藍牛仔褲,他大喊一聲,“爸”。
被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坐在床上,木訥看著前方,而後環顧四周發覺屋內隻有他一人。
隻是一場夢!
垂眸定眼一看,咦,寶鐸!怎麼還變了顏色?
腦海裏雷電一閃,不對!他撫摸胸口,已經沒有絲毫痛感。
他疑惑,難道是寶鐸替他治療了傷口?
記得在地下古墓,這東西想劈死他來著。
正忖度著,一道蒼老渾厚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
“混球子,誰想劈死你,你死抓著我的心魂不放,我不劈你,劈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