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魔武學院坐落在那不拉城的北城區,獨孤箎是從那不拉城的南城門入城,去聖光學院還有不近的路要走,既然不趕時間,獨孤箎自然安步當車,順便也好領略一下克海托國首都的風土人情。/
無論從前世來講還是從今世來講,獨孤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對這世界的了解都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父親,那西老人,李老頭。所以這陌生的一切,看在他眼裏還是如此新奇。這不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個頂著牛頭的人類,不,應該說是獸人,他們已經不屬於人類的範疇。獨孤箎很奇怪,獸人為何能夠出現在人類的城市之中,而且看周圍人們的神色,看起來一點都不覺得驚異。其實獨孤箎不知道,雖然兩個種簇關係敵對,但平民商人在兩個不同統治區之間往來還是被充許的。/
獨孤箎一邊走一邊看,看到新奇的東西就走過去瞧瞧。眼看日已中天,獨孤箎腹中也感到有些饑餓,便想找一家飯館先喂飽肚子再說。若大國都,找一處吃飯的地方還是容易的,再向前走不到百步,獨孤箎就看見一家飯館,“香客來”,門麵不大,看來也不是上得檔次的大飯莊了,還好獨孤箎對吃喝本不挑剔,於是就拐了進去。/
迎客的門童到也熱情,一路引了獨孤篪上得樓來,在靠窗子的位置找了一張桌子安排他坐下。接過侍者捧過來菜單,獨孤篪隨便點也幾樣吃食,便一邊輕啜侍者隨後送來一壺清茶,一邊等待著後堂上菜。/
正等菜的當兒,就聽見門口鬧哄響一片,似有人在哀求,隨之有人喝叱。獨孤箎本是少年心性,門口有人鬧嚷,就想看個明白,於是起身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少年長跪在台階之下,抓著那門童的衣襟不斷哀求著什麼,那少年與自己年級相仿,一身襤縷衣衫,汅穢不堪,兩隻小手也黑乎乎的,好似在煤水中浸過一般。/
這一雙小手,抓在那門童衣服上便是兩個黑黑的小手印子。那門童一臉厭惡之色,不住用手想要掰開少年那雙小手,隻是那少年似乎很是急切,抓住衣服的手勁力奇大,一時之間竟掰扯不開。那門童見自己的衣服被這少年抓髒,一時心下著惱,抬腳就要往那少年身上踢去。/
獨孤箎還年少,赤子之心未泯,見那少年可憐,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忙喝住那門童。說到,“你這人也忒不像話了,他還是一個孩子,你何苦這般難為他。”/
要說這門童,南來北往的客人見的極多,早就練就了一雙勢利眼,對於來往客人,窮通富貴,隻一眼就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他見獨孤箎穿著雖不見華貴,人也小,但那氣度卻是不凡,又在店中用餐,想來不是下裏巴人一類,自然不敢得罪。/
聽到獨孤篪責問,這門童便撞天屈地叫起苦來:“噯呀,我的少爺,你老可是冤枉小的了,可不是小的欺負人。小的就一下人那敢欺負人那。你是不知道那,這小叫花兒,也太沒眼力勁了,我們這可是飯莊哪,來來往往的都是尊貴人,這一個破什爛幹的小叫花往這一跪,那還有客人願意上門哪。”/
“打住”獨孤箎輕叱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們這種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主。”/
“噯,您老怎麼罵起小的來啦,這可不是小的招惹他的呀。”那門童雖然不忿,卻也不敢再說什麼,隻是小聲嘟噥幾句,他們這種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你若對他利害一點,他便不敢吭聲了。/
獨孤箎瞪了門童一眼,就不再理會,轉身走到那少年麵前,也不避髒淨,抬手將少年扶了起來,輕聲詢問道:“你有何為難之事,竟然向人下跪,須知男兒膝下有黃金,輕易下跪豈不輕賤了自己?”/
那少年雙目含淚,表情極為悲傷,被獨孤箎扶起還自哽咽不止。似是想到傷心之事,盈框的眼淚便流了下來,又似是覺著難為情,不由抬起手來,以手背暗暗將眼淚擦了去。那知這一擦不要緊,淚水和著手上的煤灰,抹的一張小臉竟象是花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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