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篪歎了口氣,抬起手臂,擁住靈兒的肩膀,一時間,二人都沒了話語,四下裏,一下了變的靜謐起來,隻有夜風輕撫,枯葉空舞。
冥神界域,極西之地,萬空山。
此山為真冥界中,冥河發源之地。
對於真冥界中,萬千河流,象獨孤篪這等人類修士,均會冠以冥河之名,其實這是因他們對冥界所知甚少,產生的認識上的錯誤。
在那真冥界中,萬千河流,其實也如這豐元大陸中的條條水係一般,各自有著各自不同的名字,而在冥界人士口中,唯一能夠以冥河稱之的,便隻有一條,即是發源於這萬空山中的這條大河。
這冥河源起真冥界極西萬空山,東西橫貫,連接七域,最後直達冥海。
“怪不得,娘說這一段冥河,行不得舟楫。初時我還不信,此時真正親眼見到,才知娘親之前所言非虛。
隻看這河中那波濤的威力,怕是再堅固的船隻,進入這段河流之中,也會被浪頭打成碎片呢。”
此處冥河,已然離那萬空山不遠了,冥河岸上,正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此處。
雖然名為馬車,可看那拉車的,竟然是一頭血脈純正的強大異常獸。
這一切,都無不彰顯著此車主人不一般的身份。
說話的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身湖藍色輕衣,手中持著一柄黝黑如玉的短杖,那短杖杖頭,被鑄成一隻異獸形狀,栩栩如生,竟如活物一般。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徐芷若,此行的目的,便是由母親,師傅陪著進入那命運澗,去那裏試試,看能不能夠讓她覺醒命運識力。
此時她正推開車窗,觀看那冥河中滔天的水浪。駕車的,是一黑衣少年,這少年麵目到是極為英俊,隻是一雙眼睛冷厲無比,在其右手臂上,纏著一條黑色長鞭子,那鞭稍之處墜著一枚銳利的紅色彎鉤。
“小厲”那車中女孩叫到。
“姐,什麼事。”駕車的少年應到。
“將踏板放下來,讓母親和師傅下車休息一下。”徐芷若笑著吩咐蠍厲一句。
“是。”得了姐姐吩咐,蠍厲應了一聲,一躍下地,麻利地自車後取來一方踏板,安放車側,然後將車門打開。
蠍厲扶著冥後和那幽然鬼婆下車,徐芷若卻不要他扶,隻一躍,便跳到車下。
他們這一次出行,既然不趕時間,自然將自己當作普通人一般,沿途一邊欣賞風景,一邊緩緩而行。
“看若兒的樣子,倒是比之從前活潑了許多。若不是知道她與那獨孤小子幾人感情極好,我都要懷疑,芷若之前與他們在一起,常受他們欺負呢。”幽然鬼婆看著徐芷若活潑快樂的樣子,很是欣慰地在冥後耳旁邊小聲道。
“就你多心。”冥後輕笑。“之前哪,這丫頭行規蹈距的,隻怕是擔心在那獨孤小子心中,落下半點不好的印象。”她們都是聰明人,那裏不明白徐芷若之前那點小心思。
“女兒的心都被人家勾去了,你這個作娘的,還能笑得出來,真有你的。”這冥後與這幽然鬼婆,自小時關係就極好,情同姐妹,說話之時,沒有一點顧忌。
“有什麼不樂意的,獨孤篪那孩子,實在是不錯呢。”冥後不以為意地道。
“是,是,沒錯,那個小子,怕是我有生以來所見過的,天賦最為妖孽的家夥,實話說,比咱們若兒還要強上一些,隻是你不見那小子身邊的兩女孩麼?論資質,那兩個丫頭,絕對不輸咱們若兒,而且那兩個丫頭,哼哼,我看啊,其心思也如若兒這般呢。”幽然鬼婆言語之中極是不忿,好象自己的弟子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哧,我說幽然,你也是個神級修者,怎麼還是如此看不開呢。那孩子身邊,便是再多三四個女孩子又怎麼樣呢,隻要若兒喜歡他,那我這女兒的幸福便在他身上,難不成,你要我這個為娘的棒打鴛鴦不成?”
“你可真是,哎,不過你說的也不錯,以著咱們若兒的天資,我看那,這世間,也就那小子能夠配得上她了。”幽然鬼婆輕輕搖頭,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
她們兩個修有命運之力,徐芷若與那獨孤篪的前途如何,雖不能盡知,也能算到一星半點。緣分未絕,相見有日,這是幽然鬼婆日前卜出的卦詞。
“娘,你和師傅在說什麼呢?”徐芷若方才下車後,四處走了一圈,此時正帶著蠍厲向二人走來。
“哦,這出來已一個多月了,再有兩天,就要進那命運澗了。若兒可準備好了麼?”冥後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