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齊依蓮拈起玉簫就唇,十根玉指輕顫,吹了幾音階,那下坐著的一眾修者弟中,有修為心性不到的,竟然感覺到心頭猛地一跳,周身似乎變得火熱了幾分。
“爾等靜守心神,莫要被那簫音誤傷到了。”那些各宗帶隊的神級,準神級強者,自然要懂得多些,連忙吩咐各自弟子道。
“他們怎麼啦,為什麼那些人要吩咐門下弟子小心呢。”那下麵的修士話語,自然也落到了卓非他們耳朵中,不由讓這小子大為好奇。
“這是音攻,無差別攻擊,雖然他們坐的遠些,卻也不得不防。”靈璿轉頭,看了這個傻弟弟一眼,搖頭解釋道。
“音攻,不會呀,我怎麼就沒有感覺到呢。”
“好了,你這傻小子,好好看著也就是了,莫得如此多話。”伏老喝叱一聲。
心下卻暗暗搖頭,音攻也是有多種的,有針對神魂去的,有針對軀體去的,而這齊依蓮的音攻,卻針對的是那敵人的情欲道心,卓非不過是個懵懂稚童,那知情事,這簫聲,對旁人有用,對於他,那可是半點作用也不起的。
此時那擂台之上,簫聲漸起,音中淒婉嫵媚,時如春閨絮語,時如良人哀泣,那些個神級,準神級強者,還有那些個天宗宗子,天女,因為自已修為精湛,再加之離那擂台也遠,自是不怕那簫聲攻擊。
他們個個凝神聚聽,便覺心潮思絮,也隨那簫聲起落而起伏不定,竟然生出幾份哀怨之意,當然,這自是傷不得他們的道心。
不時,那簫聲又轉,竟然變的柔媚宛轉起來,聽在耳中,竟然似那女子畏於情郎懷中,傾訴衷腸一般,到了此時,便是那一眾弟子努力靜守心神,其中也有人臉上,開始顯出掙紮之色。
他們的領隊大能,看著實在無奈,隻好上前,與其腦後點上一指,暫時封了六識,不叫那簫音入腦。
台下一些修士弟子表現不堪,而那台上,被那簫聲主攻的金蟬子,卻依舊風清雲淡,那串念珠,在其右手五指之間緩緩撚動,當其手指每撚過一枚智珠,那一枚智珠之上,便化出一道寶光,或金,或銀,或是紅,七色交替,不過,這每一道寶光照射到二人中央地帶時,全會扭曲散射開去。
一柱香時間過後,那齊依蓮潔白的額頭之上,已然微微見汗,撫簫的十指,舞動更加快疾,那簫管中傳出的音色,也愈發的婉轉柔媚。
此時的那金蟬子,臉上的風清雲淡之色,也已經消失不見,隻見他雙目輕闔,眉頭微皺,心念已然不能完全保持平靜了。
就在此時,他那眉頭攸地一揚,似是下了決心。隨即便見他那朱唇輕啟,似輕語,又似吟唱,眾人卻不曾聽到半點聲音。
可是那場的情況,卻在他啟唇輕吟之後,出現了大的變故,無由地,那齊依蓮手中的玉簫忽地一振,隨之,幾個破音自簫管中發出,那樂音便亂作一團,再不成調,再看那齊依蓮的臉色,刹時間變的煞白。
“金蟬師兄確實好本事。這一次小妹卻是輸了。”緩緩收起玉簫,那齊依蓮定定地看向那金蟬道。
此時的她哪還有之前那種嫵媚妖嬈,反而沉靜的如一株空穀幽蘭一般。前後差距,炯異如兩人。
“齊師妹神通,小僧亦是佩服,若非有真言咒相助,也勝不得師妹手中玉簫。”那金蟬合什一禮回道。
“果真是真言咒麼?那可真是要恭喜師兄了。”那齊依蓮盈盈一禮。
“不過一字真言罷了。”那金蟬子依舊無喜無嗔。
“真言咒,果真是真言咒。”聽得台上二人對話,那下方的眾修可是炸開了鍋。
“自然是真的,你不聞,那金蟬子說是一字真言麼?”
“什麼一字真言,佛家真言咒為六字真言好吧,那金蟬子的意思是,他隻得其中之一罷了。”
“一字麼?既然不曾得全,也不會如何厲害吧。”
“妄言,便是一字,那也是難得至極了,豈不聞,佛家真言,有定天地大道之功,豈是一般神通能夠比得了的?”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那台上二人,已經回歸各自方陣去了。齊依蓮在方才對戰中實是受了不輕的傷,回到宗門隊伍中後,自然有師弟師妹捧來藥物,為其療傷。
“真言咒真的有他們說的那般厲害麼?”眾人的言論,落到小明月耳朵中,他好奇地拽了拽慕容施的袖子問道。
“嗬嗬,這東西,為師也不甚懂得,前世,可是沒有這真言咒呢。”慕容施嗬嗬笑著搖了搖頭。說實話,對於那釋家傳承,這乾坤眾人了解最少,甚至還不如對魔妖兩道功法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