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悅兒的概念裏,就是要先找到蘭心和惠質。然後她們三人在這裏完成跟七少爺的協議,同時也在這京城裏找謝晏之,她的晏之哥哥。
如今她這種想法愈加強烈,這是她的全部希望,三個人結伴在一起,找到謝晏之。至於找到他之後會怎麼樣,想怎麼樣,她都想不起來,隻是迫切的要去找他。
每時每刻的想著,直到想成了執念。
小川兒進了主子那在府中的大書房裏,聲音壓的極低:“何時把那兩個丫頭送過去呢,主子。”
“再穩她些日子,不然這兩個丫頭一去,她容易跟她們商量著跑了。”
七少爺在看著什麼,又提筆在寫著什麼。
“老七”就聽門外一人喚著,門就被推了開來。
陽光照在院子裏,直直的也火辣辣的,卻沒有多少進到屋裏來,隻有那熱轟轟的溫度透過一切縫隙往屋裏鑽。
七少爺看著那門口進來的人放下筆道:“我這點涼氣都讓四哥放出去了。”
小川兒笑著去端了冰鎮的寒瓜來,四少爺吃著那琉璃碗裏的寒瓜球,抽空對七少爺道:“吳信忠最近鬧騰什麼呢?不要命似的滿京城翻騰。”
七少爺吃著寒瓜球,揚了揚眉毛:“四哥整日在朝裏,這事需要問我?”
四少爺哈哈一笑:“對了,老七你聽說了嗎,這京城裏如今出了個頂熱鬧的事。說是一個叫夜無影的,得了沈塵當年什麼舊物,要價五千兩銀子,你說那沈家還有什麼物件值得這般叫價的?”
七少爺煞有介事的往四少爺跟前湊了湊:“沈相爺當初打過遼東,許是女真人的什麼寶藏圖吧?”
四少爺橫了他一眼:“整日沒個正形,得了,今日找你有正事。過幾日同我去趟淮安府,給穆總督府大小姐下聘。”
七少爺一擺手:“不去,怕老穆看上我,再把那穆千易嫁與我,四哥不是白跑了一趟。”
四少爺手裏的銀湯匙飛了出去:“二十的人了還整日沒個正形,趕緊找個人娶回來,也收收你這野性子。別整日裏臥在那淮水東樓,項虞兒再好也入不了這個門。”
七少爺把四少爺的湯匙又飛了回來:“趕緊娶你的妻納你的妾去吧,你那後院且有的忙活呢,還有閑心管我這等閑事,我看你還是妾納的少了。”
四少爺懶得與他再說這些,便提醒道:“別野的什麼都忘了,我也不同你說了,自個兒長點心。”
四少爺起身走了,七少爺吃著寒瓜問小川兒:“那邊送冰過去了嗎?”
“送了,大小姐身子虛不讓在屋裏放冰。”
七少爺看著琉璃碗裏鋪了冰的寒瓜球,歎了口氣道:“她幼時最喜這寒瓜,今年卻不能給她吃了。”
“這淮安府主子不如去一趟吧,若是長久不離京城,怕是引人懷疑。”小川兒對還在看著寒瓜球出神的主子說道。
七少爺終於把視線從寒瓜球上收回來,看著小川兒想了想放下銀湯匙道:“此時四哥去下聘,便是躲這份清靜,何時見你主子躲過,如今躲了才差了。”
小川兒點了點頭:“也對,是奴才想淺了。”
“淮水東樓”七少爺起身往外走,小川兒便跟了上去。
大搖大擺的進了淮水東樓,在項虞兒這用了午飯,又睡了一覺,七少爺便帶著小川兒從後窗翻了出去。在翻窗那一刹那,他回頭看了項虞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