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一直到日落西山才騎著那匹老馬慢悠悠從縣衙回來,他拴好馬剛從東南角院出來就見到孫璞玉急急跑來。
蘇灼皺著眉,看向額頭上冒出幾滴汗珠子的孫璞玉問道:“跑得這樣急,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啊是啊。”孫璞玉留意到蘇灼的目光忙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放緩聲音道:“是這樣的,今日我和馮妹妹在家,有人敲門,我們打開門,發現地上躺著一個包袱,我倆就拿回去打開了。裏頭有很多玉首飾,還有封信,信封上的名字我們都不認識,那包袱是放錯霖方。”
蘇灼點了下頭,交代道:“下次不準私拆信封。”
“我記住了,蘇哥哥。對了蘇哥哥,我給你留了晚膳,你是要回屋吃呢還是要在正屋裏?”
蘇灼看了她一眼道:“我有公務要處理,今晚留在外院不進去了,你和祖母一聲。你再躲飯菜過來,一兩樣菜便好,順便把包袱原封不動拿給我。”
“好的,蘇哥哥,我這就去。”孫璞玉挽上了一截袖管,立在蘇灼麵前不動,“蘇哥哥,那信封上寫著董碧水三個字,還有信上都是一些講男女之情的話,你寫信的人是不是……”
董碧水?蘇灼眸子一縮,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一指垂花門對她道:“你回去讓馮芷把包袱送來,我正好有話要對她。”
孫璞玉還想和蘇灼聊會,沒想到蘇灼下了逐客令,更沒想到原先她的任務換成了馮芷,這是什麼情況?孫璞玉心裏有些煩悶,轉身邁著步就走了。
蘇灼沒有看到她新換的襦裙,更沒有看到她不經意展露出來的腰身,他大步走到書房,他還有公務要處理。
馮芷正趴在窗前看著院子,孫璞玉就這麼走到了她眼前,兩人隔著屋子對望了一會。
馮芷衝她笑了笑,道:“孫姐姐,蘇大人可是回來了,你把包袱拿給他了,他可有什麼?”
孫璞玉聽她嘴裏一口一個他,隻覺得更加生氣了,她朝著膳房的方向努了努嘴道:“蘇哥哥叫你給他送飯,你去給他準備吧,我先回屋取包袱,然後我們一起去。”
送飯?馮芷不理解為什麼要讓她送飯,並讓孫璞玉送包袱。她問:“你了信的事,了信封上的名字?”
“了了你快去準備吧。”孫璞玉回屋取了包袱順便把衣裳上的腰帶又束緊了些,她不相信她這麼細的腰身,蘇灼還是一眼望不見?
馮芷在灶台上熱了一碟三絲片,一盤魚香肉絲,外加一碗飯。她估摸不著蘇灼那有無茶水可喝,她還溫了壺果酒。柴火是現成的,馮芷隻要把要熱的菜連碗一起放在大鍋內,蓋上木蓋子,一會便好,很是簡單。
孫璞玉見她還在食盒裏放了一壺溫好的酒,更覺心中煩悶,她開口道:“馮妹妹還特意準備了酒,是要與蘇哥哥徹夜長談嗎?”
“蘇大人今日宿在外院?”蘇灼有時要辦公會客就宿在外院,更多的時候是在內院東廂房中,馮芷這麼問就是想知道蘇灼是否有事要辦,要辦的事是否和她有關。
這句話聽在孫璞玉耳中就岔了意思,孫璞玉不做聲,抱著包袱跟在她後麵。
馮芷披著一襲白色外袍,長長的烏發披在肩上,隻用一根同色發帶束著。她的步子,身材也嬌但又不失玲瓏,微風吹過,長發飄搖,竟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孫璞玉望著她的背影,心中默默想著一定要讓她以後挽起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