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灼與盧達著話,剛過垂花門就見董老夫人腳步匆匆向他走來,身旁一左一右皆為妙齡女子。左邊一位暗金色長款紗衣裹身,長發用一根同色錦帶高高束起,腰間纏著一條黑紫色細條長鞭,身量頎長且步履颯爽;右手邊一位著一身淺藍色夏衣,一頭青絲披散雙肩,發上僅戴著一隻寶藍色蝴蝶狀珠花,肌膚晶瑩且眉眼如花。
左邊一位眸子裏閃著光,越過董老夫人快步上前道:“蘇大人,事情可有什麼進展?”
董老夫人與馮芷也是一臉期盼望著蘇灼,蘇灼歎了口氣道:“陳放已經簽字畫押,承認傷害了孫璞玉。”
“怎麼會?陳放此舉對他能有什麼好處?”馮敏覺得事情不對,完全不在她意料之內,她又補充道:“冬家姑娘可他們路上並未發生過爭吵,蘇灼你敢用他必定是調查清楚的,那麼他傷害孫璞玉的理由是什麼?”
蘇灼扶著董老夫饒手,帶著幾人一邊往正屋方向走一邊開口道:“他是受不了女子哭哭啼啼。”
“這算什麼理由,那宋水呢,據我所知陳放不久前才與他碰過麵。”馮敏顯然是不信如此荒謬的理由,如果真是這樣,那在這川春縣城每日出的案子可就數不勝數了。
馮芷也不相信,她覺得其中肯定有其他原因,譬如陳放的祖父陳伯被人控製,導致他不得不做出這個違背良心的事。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或許真有這種可能,不禁開口問道:“那陳伯呢,他這兩日是去了哪裏?”
“他的堂弟到縣衙為他做了證,這幾日都與他一塊,半步不曾離開。”幾人走到正屋內,蘇灼拉開一張椅子扶著董老夫人慢慢坐下。
董老夫人很不習慣,她身體健康且腿腳靈便,怎麼蘇灼突然仔細侍奉起她來?蘇灼雖待她極好,但之前更多的是言語上的詢問,今日這樣有些與往常不同。
“蘇哥,你也累了,快坐下吧,我去瞧瞧晚膳好了沒?”董老夫人記起藍千羽還在屋內,準備順道去喊他過來。
馮芷連忙攔住她道:“老夫人我去吧,你們一定還有話要。”
“千羽還在蘇哥屋中,去把他一道喊過來。”
馮芷連忙應道:“好的,老夫人。”
藍千羽?蘇灼眉心一跳,起身道:“這家夥還沒走?我去瞧瞧。”
馮芷剛出正屋門就見蘇灼從身後走來,然後停在她身旁道:“你去膳房,叫人一起把飯菜端過去。”
孫嬤嬤重新炒了三個菜,又把煲好的雞湯盛出一碗準備端去給孫璞玉,剛走出膳房門就看見蘇灼與馮芷麵對麵站著話。
“哎呀。”孫嬤嬤激動地叫了聲,她端著雞湯就朝著他們走來。
蘇灼往前一步道:“嬤嬤當心。”他順手接過孫嬤嬤手上的托盤,又往邊上移了一步道:“嬤嬤不必驚慌,我在這裏就不會出事。”
“那是自然。”孫嬤嬤快速接口道:“蘇哥兒累了,快去正屋裏頭坐著,嬤嬤我把雞湯送給璞玉後就給你們端菜。”
孫嬤嬤的臉色好了許多,見到蘇灼後臉上竟然還生出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