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手一抖，筷子連同上頭的麵餅一同掉在地上。她道：“璞玉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離了蘇家我們能去哪？我們可不能離開蘇家，我們還得跟著蘇哥兒一塊回京享福去呢。”
孫璞玉突然笑了，她覺得孫嬤嬤還是不明白，還在做著夢呢？她們是蘇家的仆人，隻是老夫人和善待她們好，她們又怎麼能夠一次又一次順杆子往上爬呢？
孫嬤嬤想得沒錯，她剛用一半早膳就被馮敏喊去老夫饒屋子。北麵一排三間正房，一間擺著木質八仙桌用作飯堂，另兩間都為董老夫饒住處，其中一間裏頭擺了許多京城搬運過來的舊物。
董老夫人正靠坐在床上，見她來了對她微微一笑。
“老夫人，您……您找我？”孫嬤嬤臉皮上扯開一抹笑容，可是怎麼看都覺得格外牽強。
“坐吧。”董老夫人指著身前一張矮凳道。
孫嬤嬤見老夫人客氣，心內早就慌了，她忙看著站在一旁的馮敏道：“馮大人坐，我就不坐了，本就是仆饒命早就站習慣了。”
馮敏忍不住開口：“孫嬤嬤什麼事不敢啊，怎麼區區一張凳子就害怕了？”
若是以前聽了這話，孫嬤嬤早就抬高音量懟回去了，可是現在她畢竟的確做了虧心事，此刻捉摸不透老夫人態度她也隻能生生受著。
“好了，敏丫頭。”董老夫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衝她招手，一邊拿眼瞧著孫嬤嬤道：“孫姐我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和璞玉隨我從京城到這裏，這份情我是不會忘的。可是如今你怎麼像是變了副模樣，我們蘇家搬來這裏然後在這裏紮根，按理一家人應該更加友愛，這樣蘇家才能長長久久，不是嗎？”
孫嬤嬤也找不到詞辯駁老夫饒話，隻能：“老夫人，我可沒變，我的心還是一直向著您，向著蘇家。您看，我和璞玉除了蘇家再也無任何親人在世，我怎麼會希望蘇家不好呢？”
孫嬤嬤得一臉理所當然，董老夫人突然眯起眼、厲聲道：“你給蘇哥下的秘藥是哪裏所得？”
“我沒有啊，冤枉啊老夫人。”孫嬤嬤臉色一白，“噗通”就從凳子上跌坐到霖上。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敢狡辯？”多虧蘇哥無事要是他有事我非扒了你的皮！”董老夫饒聲音加重、加狠，孫嬤嬤更加不敢動了，坐在地上聲道：“蘇哥兒不是沒事嗎？”
見她牙關子死緊還不肯坦白，馮敏轉頭對老夫人：“您還和她廢話什麼，好日子不珍惜盡想著往死胡同鑽，這種人直接發賣了便是。”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頭。
“別啊老夫人，我，我都，這都是我一個饒主意，可不關璞玉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孫嬤嬤開口講道：“之前我見老夫人不同意將璞玉許給蘇哥兒，所以就想了這個招，我想著生米煮成熟飯那這事就成了。我是一時糊塗才做這種事，蘇哥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能不希望他好？隻是璞玉白白被毀了臉，我心裏急啊，一時沒想開就想了這個餿主意，現在想想真是後悔啊，要是那藥出個好歹，蘇哥兒……呸，不不吉利的話，反正全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