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璞玉堅持要搬出去,也不知為何下了這樣大決心,孫嬤嬤無法隻得板著臉勸她再想想。孫璞玉的臉傷需要每日換藥,孫嬤嬤除了給她送飯還有換藥外都在自個屋子,她要讓孫璞玉好好冷靜想想。
蘇灼請了三日假,第一日還在內院陪著董老夫人,到鄰二日便呆在了外院,是有事務要處理。孫璞玉心內矛盾,想在搬出去之前多見幾眼蘇灼,又因為做錯了事情不敢直麵他。
孫嬤嬤給孫璞玉端來午膳,看著她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忍不住道:“怎麼,又沒有胃口,我辛苦做好端給你,不吃傷口怎麼會好?傷口長不好也沒人會憐惜你的。”
孫璞玉微微低下頭,“是因為氣太熱所以失了胃口,嬤嬤想多了。”
“是這樣最好。”孫嬤嬤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道:“那個訴狀的事怎麼樣了,我記得你和我講蘇哥兒讓你去縣衙做什麼筆錄,是不是這樣?”
“當時蘇哥哥是這麼的,可是後來……就沒有下文了。”
“那個殺千刀的就打了五十大板,縣衙大人們怎麼就能放過他?”到陳放孫嬤嬤就一肚子火氣,她繼續道:“璞玉你去找蘇哥兒,跟他你要去縣衙,讓那些大人們好好瞧瞧你的傷勢。”
“這不大好吧。”蘇灼雖在外院,但想來是在同馮敏、盧達等人一道,她現在去怕是不好。
見她猶豫,孫嬤嬤冷哼一聲道:“不是要搬出去嗎,搬出去之前和你的蘇哥哥話都不敢?陳放那賊人傷你成這樣,你也不敢去討公道,我看你生來就是賠錢貨。”
唯一的嫡親親人自己是賠錢貨,孫璞玉忍了又忍,才使得淚珠子沒落下來。她後悔極了,她是聽了孫嬤嬤的話才做了這錯事,為什麼到頭來卻又要怪她?
“好,那我就把事情做了結。”孫璞玉回答道,既然孫嬤嬤了那她聽就是了。
孫璞玉臉上纏著繃帶,但她還是戴了帷帽,她瞧著院中無人便心翼翼從連廊上走著然後穿過垂花門。東南角院中的馬兒在發出低低叫聲,可能是氣太熱或者草料不合胃口。
孫璞玉站了有一會了,她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見蘇灼正獨自坐在書案前,閉著眼不知想著什麼。他微仰著頭,有幾縷烏黑的頭發被風吹到額頭上,整個人看上去是那樣清冷又高貴。
的確是,對於她來,孫璞玉覺得她有些不敢靠近,仿佛靠近了就會褻瀆美好,她隻是個丫鬟。
良久後蘇灼睜開眼,望見了外頭的孫璞玉,他開口道:“進來吧。”
孫璞玉躊躇片刻,忍住轉身離去的衝動,還是走入蘇灼屋子。蘇灼指著床邊的一張凳子讓她坐,然後便拿起書卷,等著她開口。
“我想見見陳放,我想問他為何要害我。”孫璞玉開口道。
見她提了這件事,蘇灼點頭同意又講道:“傷害你的可能不是陳放,但和他也脫不了幹係,蘇家目前恐怕是被入記上了。”
蘇灼幾乎沒有同孫璞玉講過這種事情,第一次見他主動開口,孫璞玉有些震驚又有些興奮。她猶豫道:“是什麼入記我們,是有人想要蘇哥哥的典使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