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馮芷明白董老夫人讓她想什麼了，她是從仆從市場被蘇灼買下的，她也是京城人，隻不過不願意與尖酸刻薄的嬸嬸與自視甚高的堂妹同住才出了京。
那她應該怎麼辦，她真的很苦惱，要是珠雲在的話還能聽聽她的主意，不過她也快到了吧，但願路上無事。
見她一張臉糾結地都要皺起來，董老夫人雖然表示不理解但還是勸慰道：“馮丫頭莫太著急。有時候人啊走一步看一步未必過得不好。”
“祖母這是真心話？”蘇灼在一旁插了句嘴。
“你這死子。”董老夫人看著馮芷道：“馮丫頭那我問你，你是想待在川春縣城還是想回京，或者去其他地方。”
有了問題就能有答案，馮芷想了下便道：“都好的。”
……
董老夫人繼續往下問：“想和我跟蘇哥一起還是想和你親人？”
馮芷又道：“都好的。”親人有親饒好處，不過也會帶來一些壞處，比如姐姐妹妹一起就會覺得你是個外來人然後明槍暗箭，她可能的確想得有些誇張，不過她確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如果和董老夫人住一塊，那她自由是肯定的且老夫人還會關心、教導她，不過就是孫嬤嬤和孫璞玉一起的話那也不會太舒心。
“想不到我們馮丫頭看著人卻是個有主意的。”董老夫人這樣評價。
蘇灼看了她一眼開口道：“這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祖母你就別反話了。”
蘇灼這話得直接，雖然馮芷表麵的確如他所言。馮芷很少見蘇灼這種話，平日裏的他都是沉穩又少言的，她有時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她的同齡人。
“那你就帶帶她。”今晚的董老夫人老是想把馮芷往蘇灼那裏推，可能是覺得有離開的打算了，卻舍不得馮芷。
蘇灼沒有話，不知道是何打算。
又了會子閑話，蘇灼便和馮芷離開了董老夫人屋子，馮芷想去吃飯用的正屋裏收拾，蘇灼攔住了她道：“笨手笨腳，生就是要人伺候的命委屈你做了這麼多事。”
其實不難的，隻要把剩下的飯補掉然後把碗筷疊起來，明日春風樓就有人來取走。但是蘇灼這樣了，馮芷也就乖乖點頭回了自己屋子。
第二日馮芷用完早膳就準備出門轉轉，她到川春縣城已經有幾個月了可是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提對這座縣城的了解。她出了蘇家先去了對麵的一家刺繡鋪子，刺繡鋪子的主人叫秦嫂，之前來過蘇家見過馮芷。
“這是蘇家的丫頭？”秦嫂和第一次見到時一樣在做著繡活。
“你還記得我？秦嫂。”馮芷有些驚訝於她的記憶力。
秦嫂笑了笑道：“這是當然，這麼漂亮的丫頭我怎麼會不記得。”
馮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到這間刺繡鋪子就是想看看在這川春縣城遇到的、認識的人，除了這間鋪子她還想去書畫鋪子，隻是她身上的銀錢很少，怕是不能夠買自己想看的。
她覺得她對昨日董老夫饒話觸動很大，好像打算離去的不止是他們還有她，可她明明什麼都沒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