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垂下頭左手扯著右手袖管，潘波樓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樓裏姑娘們和客人之間的事，除了這個就是姑娘之間的你爭我搶，她是新進去的以前沒見識過這些，所以經常受人排擠。
“公子要奴家什麼？奴家知道的都可以給公子聽。”梅香對她入過盼波樓並不避諱，不過卻認為裏麵的事情沒有什麼值得講出來的。
蘇灼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費神，“就從你如何到川春縣城起。”
不是段令人高心回憶，梅香想了下也就開口道：“奴家是京城人，某日在外頭做些零碎活不料被幾個惡人擄上了馬車，奴家不知道去的是這裏，後來才知道的。馮姐姐是和奴家一塊的，還有好幾個，後來奴家就被賣去了盼波樓。”
“盼波樓是什麼樣的？”見梅香停下口不了馮芷忙問道。
梅香覺得馮芷是好奇，便瞧了她一眼繼續道：“裏麵像是宮殿一樣，酒、肉還有一大群穿金戴銀的女人，白花花的、身上也香香的。奴家是吳媽媽分給念冰姐姐帶的，念冰姐姐手底下有好幾個姑娘，奴家不討她喜歡，她也對奴家冷冷的。”
念冰？是個熟悉的名字，馮芷想到了那個貌如霜雪的女子，她待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吧，倒也符合她名字。
“你住的前院還是後院？”蘇灼問。
“奴家住在前院。”梅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道：“奴家去過幾次後院，是跟著念冰姐姐一塊的。”
“把你後院所到之處一下。”
梅香點頭卻不急著，提起了自己的事情，“奴家現在孤身一個人了，想跟著馮姐姐，不然奴家真的不知道該去何處。”
蘇灼不喜歡這樣不識趣的人，但也道：“會給你安排。”
梅香聽了卻也沒多少高興，隻繼續往下道：“後院有山有水，比前院還好呢，奴家隻是幫念冰姐姐拿東西的，有兩次念冰姐姐都去了一處屋子讓奴家等在外頭，奴家聽見裏麵好像有男饒聲音。”
“拿什麼東西？”馮芷好奇道。
梅香搖頭，“有一次是個方鐵盒子，還有次是個竹筒，念冰姐姐要穩著點拿，裏麵的水會灑。後院很大彎彎繞繞的，奴家真的不記得了，隻記得那屋子白得嚇人。”
“那處是那什麼二爺的屋子。”馮芷向蘇灼求證，蘇灼卻沒有任何反應。
“二爺？好像聽到念冰姐姐提過這麼一句，馮姐姐他是何人啊，難道是盼波樓裏的？”
馮芷有些驚訝，“你不知道？”盼波樓難不成前院是接待客人後院是那個什麼宋二爺住處，所以一般人難以入內。
梅香搖頭，不像是謊。
見問不出什麼了，蘇灼抬起頭直勾勾看向梅香，這目光看得梅香的身子都在微微發抖。蘇灼對她道：“我有個安排不知你同不同意，你若同意了過段日子便可帶你回京。”
“回京？”梅香對回京城不是太感興趣，她目前最想的就是找個吃穿不愁、不用動腦子又不會被人排擠的地方好好過生活。
她臉上沒有多少高興之色，蘇灼補充道：“銀票要不要？”
“要要要。”梅香忙，有銀子拿又能和馮姐姐一塊回京，路上也不用怕再遇到惡人，梅香覺得回京看看爹娘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