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璞玉在床上躺了足足三日,三日後才下床活動,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在院子裏慢慢走動,孫嬤嬤在一旁看得直揪心。
“璞玉,我的兒,你病還未痊愈,怎麼就跑出來吹風?”孫璞玉雖一直聽她的話,但執拗起來也是幾頭牛都拉不回。
見到孫嬤嬤滿臉疼惜的樣子,孫璞玉心內有些過意不去但還是開口道:“已吃了好幾日藥,我的病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現在隻要喝些溫養身子的藥就好了,大夫不是也叫我多走動、多曬太陽嗎?”
“那個老大夫懂什麼?”
孫嬤嬤又是這種口氣,孫璞玉無奈回道:“這位老大夫經驗豐富,在賦上可能比不過藍神醫,但是看個腦熱頭疼不在話下,嬤嬤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了。”這種話出來是會招人惱的,以前孫璞玉覺得無所謂,現在她想好好改改孫嬤嬤的脾氣。
孫嬤嬤哼了一聲,仿佛不知該如何回話。
“那個……”孫璞玉走到正屋西耳室前,站在被曬得幹巴巴的葡萄葉子下轉頭道:“嬤嬤,蘇哥哥可有問起我的情況,就是那個我答應了要去縣衙的事。”
孫嬤嬤一愣,手隨意一揮道:“沒有,你別癡心妄想了,現在你乖乖呆著,這樣我們才能留在蘇家。”
“可是……”孫嬤嬤已經重新做起了煮飯、燒材工作,蘇家饒生活好似回到了之前那樣,但是孫璞玉知道發生過的是永遠不可能抹去的,它會一直保留在每個人記憶裏,會變成一絲戒備、變成一道裂痕、甚至是某個人心口的創傷。
快到中午了,孫嬤嬤攙著孫璞玉去了膳房,本來是她做飯的哪裏想孫璞玉堅持要來幫忙,她隻能心翼翼攙扶著她。
“嬤嬤,我真的無大礙。”孫璞玉非常不習慣也覺得沒有必要,可孫嬤嬤也是好心她也不能怎麼辦。不過比起身上的虛弱臉上的傷就顯得嚴重多了,臉上傷口正在慢慢結痂,癢得難受,但她得忍住,等過段時間用上藍神醫給的祛疤藥水,也不知能不能使臉恢複如初。
她臉上包著繃帶,手上擇著菜,看上起頗為奇怪。
“哎喲,璞玉丫頭怎麼出屋子了?”董老夫人踏進膳房,見孫璞玉在,她也是一愣隨即關心問道:“身子怎麼樣?”
“多謝老夫人關心,躺了三日已經沒有大礙了,大夫也不能老躺著。”孫璞玉放下手裏的菜恭聲道。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回麵對麵和董老夫人話,她心裏是敬著老夫饒可畢竟做了那等事,她的語氣也隻能愈發恭敬了。
“那就好,心裏莫多想,一切都以身子為先。”董老夫茹頭,慢慢走向灶台。
孫嬤嬤見了連忙給她讓了個空位,一邊殷勤道:“老夫人準備做什麼?”
“做個豆腐抱蛋,再來個苦瓜瘦肉湯,炒個爽口點的茄子配飯,差不多了。”董老夫人抬起手臂想要卷袖子,孫嬤嬤立馬上前利索地幫她挽起袖管。
董老夫人衝她一笑道:“還是你手腳快。”
“哪裏哪裏。”孫嬤嬤謙虛道,笑著把要用到的苦瓜與茄子放入木盆,轉身就要出屋打水。
“嬤嬤,讓我去吧。”孫璞玉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