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在那客棧住了半月有餘,一邊暗自打聽人的下落,一邊等著那人康複。
期間董詩詩來尋過他幾次,無一不是要錢要藥,大有將秦艽當冤大頭的架勢。
秦艽也不在意,都給了。
畢竟那人於她有用。
在第二十日的時候,她要等的人終於上門了。
那人由董詩詩攙扶著,每一步都走的極為緩慢。
秦艽眼看著他走到自己的麵前,那人的臉色已經慘白,額頭上都是冷汗。
董詩詩有些著急,道:“公子,他這才剛下床便要急著來見你,怎麼都不聽。”
秦艽笑了一下,抬頭看那人,問:“還行嗎?”
那人呼吸有些重,但是出來的話卻穩的沒有半點波動:“死不了。”
擲地有聲的三個字,讓秦艽對他不禁生出了幾分敬佩之心。
這人忍耐力非常人能及。
她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坐吧!”
那人在董詩詩的攙扶下坐了下來,一坐下,便抬手撐住了桌子,顯然這一路走來他已經累極,已然是強弩之末,快要站不住了。
秦艽也沒話,伸手就抓過那人的手開始把脈。
那人一臉淡定,半點反應也沒有,倒是一邊的董詩詩焦急上火,道:“公子,他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秦艽看她一眼,:“你讓我先把完脈再問,如何?”
董詩詩一愣,隨後有些局促的道:“是、是我著急了些。”
秦艽轉頭看那人,一邊把脈一邊問:“這些感覺如何?”
那人聲音有些沙啞,依舊是那種毫無波瀾的聲音,:“生不如死。”
秦艽噗嗤一聲笑了,道:“那你是想生還是想死?”
“自然是想生,”那人微微勾唇,緩緩道:“否則我也熬不到公子來救我。”
秦艽點點頭,道:“那就對了!過程嘛是有些生不如死,但是結果是好的。”
秦艽收回手,轉頭拿了筆墨開了一張方子遞給一邊站著的董詩詩,道:“他已經好多了,之前的藥不能再吃,得換了。拿著方子去藥鋪開藥去吧!”
董詩詩接過那張方子看了一眼,沒動彈,而是有些為難的:“公子,你前些時日給的銀錢……怕是有些不夠了。”
秦艽一頓,偏頭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後笑著拿了一錠銀子給董詩詩。
董詩詩接過,視線又落在那男子身上,似乎是有些不太放心。
秦艽挑眉,:“怎麼,不放心將人放在我這裏,怕我吃了他不成?”
“當然不是!”董詩詩連忙否認,道:“我、我就是怕他身體不舒服,到時候身邊無人照顧……”
“我這個大夫就坐在這裏,你還怕他無人照顧?”秦艽似笑非笑的道。
董詩詩連忙道:“有公子照顧,我自然是千百個放心的。我、我這就去抓藥。”
待那董詩詩走遠,秦艽才重新看向對方。
秦艽伸手托著下巴,大大方方的打量對方,然後笑道:“不怪那寡婦那麼緊張你,這張臉可真是惹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