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書辛那日聽完段星的話之後,他沉默了很長時間,隨後再也沒提過要趁著元驍不在攻破北岩的話。
而元驍已經離開的這件事,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他們也當什麼都不知道,仍舊和北岩軍周旋,隻是雙方都有些心不在焉,交戰的時候沒那麼激烈了,越來越敷衍了事。
兩國互相敷衍,誰也不肯捅破那張窗戶紙。
而此時,京城一下子熱鬧起來。
北岩使者進京,這是大事。人還沒進城,城裏的消息已經沸沸揚揚了。
等到北岩使者進城那日,城門都差點被擠破了,街道上更是寸步難行。
對於北岩使者進京的事情,秦艽也頗為關注。
畢竟,段星還遠在邊關與北岩軍糾纏,這邊北岩軍就進城了,他們是想做什麼呢?
以秦艽那淺薄的見識,下意識的覺得北岩這個時候來,是來求和的。
北岩求和,兩國停戰,段星是不是可以回來了呢?
因此,北岩使者進京的這一日,秦艽也站在越王府門口,遠遠的看著外麵的街道。
要進宮,越王府門口的這條路,是必經之路。因此,隻要站在門口,便能看到北岩使者的車隊了。
秦艽透過人群,看到馬車馬車遠遠的駛來。
前有禦林軍開道,後有禦林軍斷後,中間是北岩使者自己帶的護衛,將中間一輛馬車圍得水泄不通。
聽,這次北岩使者身份很高。
如今看這護衛規模,怕是身份不簡單。
馬車內,北岩使者縮在角落裏,滿頭大漢的看著那個坐在正中間閉目養神的煞神,眼裏都是驚懼。
他心翼翼的道:“王、王子,已經進城了。”
元驍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睜眼的刹那,視線落在那使者的身上。
使者一個激靈,嚇得差點尖叫出聲,渾身都軟了。
元驍皺了皺眉,問:“你很怕我?”
使者:“……”
整個北岩,誰不怕你?
這就是北岩草原上的一匹野狼,能將人撕的粉碎的那種。
元驍看他嚇得渾身發抖的樣子,嘲諷一笑,:“非常好,知道怕,不錯。”
使者:“……”
元驍:“不過,你若在那狗皇帝麵前表現出半分的懼怕,那你也不用活著了,我會親手送你去見媽媽。”
使者:“……”
他阿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他顫聲道:“王子放心,我、我一定不會的。”
元驍哼了一聲,沒理會他。
他抬手撩起窗簾的一角,往外看去。
視線從熙攘的人群中掃過,再落在周圍的攤販以及精美的建築之上,好一會兒之後,元驍淡淡的道:“這樣繁榮的景象,真好啊。我們北岩,就是太清靜了,沒有一點煙火氣。”
使者抹了抹冷汗,機械的搭話:“是啊是啊!”
“這些老百姓,都穿著柔軟的布料,真好。他們的房子,修的這樣精美,在冬一定非常暖和,不像我們的帳篷,簾子一掀,大風呼呼的,凍的人不能呼吸。”元驍看什麼都覺得驚奇一般,還非常樂意的與人分享,話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