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千算萬算,怎麼都沒算到段星現在的處境。
她以為自家相公現在淪為階下囚,一定是非常落魄和難過的。
再來之前,她甚至想,自己可憐的相公孤零零的住在滿是雜草的髒兮兮的牢房裏,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幹淨的衣服穿,吃著餿了的飯菜,甚至還沒有水喝。那些獄卒還會時不時的欺負他為難他,不定皇帝和太子還會給他用刑。
秦艽想的心痛難當,怕自己的相公吃苦頭,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趕來。
她甚至,都想好了要給皇帝和太子下什麼毒,讓他們死的慘一點給自己的相公出氣。
但是,當她看到段星的時候,她就覺得之前心痛的掉眼淚的自己有多傻了。
人家哪裏吃苦了?吃好喝好耍好,勞裏的獄卒將他當祖宗一樣的供起來,生怕得罪了。
想想自己坐牢那會兒,還得拆了自己的首飾換錢才能有好日子過。後來沒錢了,那過的叫一個慘。
同人不同命,的就是這個了。
第二日,秦艽提著廚娘新做的菜去了段星那裏。
段星知道她今日會來,早就眼巴巴的坐在桌子邊等著了。
實際上,今日一亮,段星便爬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門口,苦苦的等著。
外麵的守衛心裏直犯嘀咕,總覺得世子不對勁。
往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今日卻是雞叫就起。起來之後還整理自己的穿著,甚至讓他們拿了銅鏡,對著鏡子照了半。
將自己收拾完也不軟綿綿的躺著看書了,反而坐的端端正正的,眼巴巴的看著門口。
守衛們很心慌,總覺得世子要搞事,一個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來麵對段星。
直到一個獄卒提著食盒出現在門口,坐了一早上的世子突然間坐了起來,大步往門口走去。
外麵的守衛個個都是驚弓之鳥,一見段星的動作,紛紛拔出手中的武器。
叮鈴咣鐺的一陣響,牢裏的氣氛緊張,像是一根繃緊了的弦,馬上就要斷了。
段星:“……”
秦艽站在門口一臉懵逼,下意識的道:“你們做什麼?”
眾人不答,直勾勾的盯著段星。
段星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後腦勺,有些煩躁的道:“你們是有多怕我?我就是餓了,站起來接飯而已,你們用得著這樣?”
眾人:“……”
搞了半,你一大早爬起來又是照鏡子又是眼巴巴的瞪著門口,亂七八糟的一通折騰,就是為了吃飯?
眾人對事一眼,紛紛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三個字:去尼瑪!
他們收起手中的武器,默默的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大家紛紛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剛才那尷尬的場麵似乎不存在。
目睹全程的秦艽:“……”
她好像還是低估了這些人對段星的懼怕。
原以為牢頭稱段星祖宗是一種誇張的法,現在看來,段星在這牢裏頭,是真正的祖宗!
段星看她的神色,心中有些生氣,氣這些守衛一個個的都大驚怪,如此這般,就好像他很可怕一樣。
段星連忙道:“那什麼,他們就是愛題大作,平時就愛一驚一乍的,這種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在這裏當守衛。”
眾人:“……”
什麼叫我們一驚一乍的,難道不是你太可怕?
秦艽看了看段星,又看了看那些守衛,然後選擇相信自己的感覺,:“我也覺得,他們太一驚一乍了。”